“
遇到他，是在迷踪岭。”肃青道，“那不是个好地
肃青道：“本也老
。”
道姑忽然说不出话来。
肃青抬起手掌，接住
片落雪，道：“想把《无极功》传给他。”
道姑顿时回神。
纪清晏是肃青
大弟子，太上宫内定下任掌门，在五年前便开始修行《无极功》，眼下自然说不上“传”，那
肃青指是……
肃青瞥她眼，没说话。
“个粗中有细，个人小鬼大，将来都不是省油灯。”道姑笑眯眼，“你这个做师父，可要劳心劳力。”
肃青忽然道：“其实他们说错。”
“嗯？”
肃青将拂尘搭上臂弯，道：“并不厉害。”
主吗？”
他话说很轻松，心里也轻松，毕竟从小就见识到肃青管理偌大个山头焦头烂额，傻子才会乐颠颠去接这个重担，可惜在此之前他是肃青道长唯弟子，下任宫主之位几乎内定。
纪清晏满含期待地看着小师弟，希望他点个头，自己以后就能愉快地游历天下。
可惜慕清商残忍地拒绝他。
小孩子大概根本就不理解“宫主”是个什东西，本能地摇摇头，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不开口。
“掌门师兄，这不合规矩。”道姑肃然道，“《无极功》是太上宫主才能修行功法，而且……”
“而且这并不是什好东西。”肃青抬起眼，“可主意已定。”
道姑沉下脸：“师兄，给个理由。”
“刚才商儿愿望没说出口，现在替他讲。”肃青目光看向紧闭房门，“这个孩子，要是……像样地活着。”
道姑愣：“像你样……”
武功高强又如何？终有英雄末路天。
地位崇高又如何？终有云雨翻覆时候。
再厉害人，到底逃不过生老病死，就如家国兴亡天下事，免不成败枯荣。
“只是个人，总会有力不从心时候。”肃青挑起自己缕白发，微微笑。
道姑怔，继而笑道：“记得师兄对自己向来要求严苛，没想到如今竟然开始服老。”
纪清晏有些忧伤，又有些跃跃欲试。
“那就姑且认为，你想变成跟师父样厉害人吧。”纪清晏给他套上新衣服，笑嘻嘻地说道。
屋里师兄弟轻言细说，屋外两个人对视眼，前后地走开。
院子里梅花开，暗香扑鼻，肃青走出段路，后面人才追上来，轻拍他肩膀。
那是个慈眉善目道姑，她拂去肃青肩头落雪，为他撑起把伞，笑道：“你这两个徒弟，都很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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