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光平和得不可思议,秦鹤白带他去看海上波澜壮阔,城镇车水马龙,后来更是路南下,在片山明水秀里见到三昧书院。
当时正赶上阮清行告假,在书院里教导学生,秦鹤白靠着自己脸面带他走后门,等来这位誉满天下南儒。
相比当初秦鹤白,其实周慎更讨厌阮清行,正如每个不爱读书孩子都讨厌隔壁家挑灯夜读小孩,放在他这里,便是南儒著书立说名满天下,导致他从小到大遭遇教书先生无不对其肃然起敬,他便厌屋及乌。
可他不能辜负秦鹤白好意。
周慎只是有点任性,但他不是不知好歹,秦鹤白与自家没多大干系,却做到这个地步,他哪怕将自己骨头都喂狗,也不能把这番真心放在脚底下踩。
然是江湖出身,但并非草莽,学识虽然般,但比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周慎要好不少。少年人都有争强好胜心,这来二去,周慎发狠读书,总算挣回身为读书人面子,结果得意不到会儿,就看见秦鹤白对周溪笑道:“令弟痛改前非,在下不负所托。”
周慎气笑。
经此役,他俩关系倒是缓和,秦鹤白有心亲近,周慎年纪轻也毕竟不是铁石心肠,两人很快就热络起来。
他虽然在军中挂名,但无意真从军,用也是假名字,然而每当秦鹤白他们遇到难题时候,周慎又忍不住要去插嘴,他天生心眼儿多如雨打沙滩,看问题不拘陈规,解决麻烦另辟蹊径,虽然这些个功劳都被算在周溪头上,他也高兴得很。
周溪成军师,看着他眼神却越来越忧虑,他不明白是为什,便去问秦鹤白。
七问七答之后,阮清行虽然没说要收他为弟子,却提笔给他写满满两张纸书单,让他回去把这些书通读背熟。
离开三昧书院时候他如丧考妣,倒是秦鹤白喜出望外,说阮清行肯这说,就是已经有收他为徒打算。
他并不觉得
秦鹤白道:“他是喜忧参半,喜是你天资过人,忧是你踏上歧路。”
果然,没过多久,周溪就把他扔出军营。周慎愤愤然却无话可说,负气走,自认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结果爷没走出二十里,秦鹤白就追上来。
那时候东海之乱暂且平稳,他这个主帅在军中实在是装饰多于实用,就把干事务交给周溪,留下紧急联络方法,就来追他。
秦鹤白是个好得几乎没脾气人,周慎跟他同行路上,既不无聊也不难受,依着周溪关系,两人也拜把子做兄弟,好得就差没穿条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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