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看着顾潇,黑白分明双眼褪去嬉笑温柔,竟然如刀刃样锋利凛然。平时还插科打诨开黄腔嘴现在字顿地说着冷言冷语,不觉讥讽,而带有种莫名理所当然。
顾潇身体不自己地颤颤,双手握紧拳,想喊声师父,却连嘴都不知道该怎张开才好。
他喃喃道:“错吗?”
顾欺芳笑,不置可否,她不轻不重地拍拍顾潇肩膀,道:“是非对错先不定论,单说你,以为自己下山这半年长见识,在生死输赢间打几个滚,就真能无畏所有大风大浪?”
顾潇迟疑下,摇摇头。
乖巧熟稔地抱住她小腿。
她顺手摸把小孩儿脸上软肉,这才示意顾潇过来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听完之后问道:“所以你是打算再去趟瑜州?”
顾潇怔,下意识地点头,结果还没点下去,就被顾欺芳巴掌拍成个偏头落枕。
师父这定是赶上每个月那几天不舒服!脾气忒大!
顾欺芳手拿起酒壶满满斟杯,嘴里慢悠悠地问:“年轻有为顾少侠,你是觉得自己武功盖世、天下无双,差不多能以当百,拳打葬魂宫,脚踹八方英豪是吧?”
“呵,还不算无药可救。”顾欺芳深深地看着他,“潇儿,你告诉,这路上你带着他亡命而逃,心里想得最多是什?”
这个问题让楚珣屏住呼吸,楚尧虽然不大懂,却也被这凝重气氛吓得不敢插话,乖乖地抱着顾欺芳腿。
半晌,顾潇才道:“在想……如果失败,怎办?”
“对啊,如果失败,你要怎办?”顾欺芳笑笑,带着尖锐嘲讽,“你今年还不到十七岁,家不成业未立,要是失败,横竖不过搭上条命,除跟你师娘,没人会为你牵挂。但是……这两个孩子怎办?天家皇子落入敌手,北方军民怎办?”
她
顾潇愣愣,想争辩几句,顾欺芳就好像窥得他心思,继续道:“你认为自己能瞎猫踩上死耗子,有惊无险地把人从雁回河带回金水城,就算是不得本事,再来几波也能依样画葫芦应付是吧?”
顾潇噎,道:“师父,送佛送到西,总不能就这把他们给丢吧?万要再出点事,前功尽弃不说,回头还是千古罪人。”
顾欺芳慢吞吞地把酒喝完,抬起眼皮看看他:“你咋这大脸呢?”
顾潇:“……”
“顾潇,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东西?”她放下酒杯,不笑时候,那张寡淡容颜更没明艳,反而死气沉沉如同棺材板子,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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