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排屋舍后时,灯火通明窗户飘出股浓郁酒香,江离下意识往里瞧眼,隐约能看出屋中聚许多人影,压低声音也随之传出来:
“嚯,江怀阳,你是从哪儿搞来这些好酒啊?”
“你们先等等,咱们这样不好吧……万被师叔逮到,肯定要重罚……”
“你胆子也太小吧?”被称作江怀阳青年毫不在乎地放开声音,“为山河盟那场大比,咱们这些天都辛苦练剑,还不许犒劳下自己吗?”
江离听这声音和名字都有些熟悉,仔细回忆,想起来之前撞见过江怀阳与季休明争执。
能守住归云,让付出怎样代价都可以!”
江离终是移开眼,道:“不会告诉你。”
江兰泽目光黯然下去,不死心地还想再说什,可看着江离线条紧绷侧脸,知道动摇不对方。他紧紧地咬住下唇,身下凳子仿佛化成牢笼,他是其中困兽,眼看着最后根救命稻草断掉,煎熬挣扎又走投无路,僵持不知多久,他猛地站起身,声不吭地、逃也似冲出去。
江离下意识跟着站起,脚步却又迟疑。
戚朝夕道:“不放心就悄悄跟上去看看。”
屋中继续道:“大比在即,师叔操心事情多着呢,没空过来查们,你就放心好!”
“说起这个,看来各门各派来人都挺厉害。”
“还能厉害得过们归云?笑话,也不想想,是谁建立起山河盟,盟主位子哪儿轮得到旁人去坐?来,喝酒喝酒!”
杯盏碰撞声音下子响起,人声跟着嘈杂难辨,江离转头与戚朝夕又对视眼,不约而同地放轻脚步走开。
走出段距离后,戚朝夕才悠悠开口道
“嗯。”
凭他们两人武功,想要不被江兰泽发觉轻而易举,何况江兰泽满腔悲意,路不管不顾地跑回自己院落,根本注意不到周遭。
江离停在段石径外,远远地往庭院内望,只见少年瘫坐在地上,捡起长剑又丧气抛下,呆呆地盯着自己手掌半晌,忽地抱住头埋在膝盖里,再没有其他动作。
江离立在冬夜冷风中,觉得寒意刮透衣袍,慢慢地往骨子里渗,不知那少年坐在石板地上是不是更冷,才会不住地肩头颤抖。他不能上前,可也不该视若无睹地就此离开,只好站在这里,这时肩膀紧,是戚朝夕揽住他,叹道:“他出不事,回去吧。”
“嗯。”江离这才收回视线,转身慢慢地往回走,戚朝夕陪着他在冷清月光下漫步,陪着他安静沉思,并不出声打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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