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什也说不出口,静静地望着他。
江离哑然无语。
“江离,你没有想过为活下去吗?”
江离颓然至极地闭上眼,轻轻摇头:“……不敢想。”
他不敢触碰这个念头,如同沙漠中苦行者畏惧太过美好海市蜃楼,永不可及,只会让他愈发煎熬痛苦,让他再也无法甘心接受这残酷宿命。
戚朝夕盯着他,忽而又问:“你为不疑剑跃出断崖时在想什?”
“……”
江离终于看向他,道:“不想害你。陪着,你身份也会随时,bao露。”
“所以你想离开,希望们再也不见,就此断?”戚朝夕问。
江离神情挣扎,好会儿,才涩声道:“你还有很长生。”
戚朝夕不带语气地笑下:“你意思是,即便再难过,等过今年冬天,知道你在某个地方已经死,也就慢慢放下,两三年后,偶尔回忆或者干脆忘你,还可以遇到个人或者许多人,像拥抱你那样拥抱他们,像亲吻你那样亲吻他们,甚至做些们还未做过事?”
是要去哪儿?”
“……”江离连退几步,惊愕万分,没料到会正碰上他。
他这答不上话,戚朝夕便立即反应过来:“你要离开?”
江离仓皇避开他视线,扯不出像样谎,只得默认。
“为什?”戚朝夕眼神黯下,“你还是信不过,觉得与般若教勾结?”
“没想什。”
“没想什。”戚朝夕点点头,像是把这四个字咬在齿间,声音压得又低又慢,“如果不是留手,没有把半截钩索放下,那会儿就是你临死最后刻。”
江离下意识想辩解,戚朝夕根本没给他机会,继续道:“你不在乎,也不在乎你自己,你心里就只有那把剑!”
江离怔怔。
“你混账!”这是戚朝夕第次真正对他动怒。
江离竭力克制,却终究藏不住难过,而越到后面,戚朝夕说得就越慢,仿佛把凌迟钝刀,只为触痛他。
江离深吸口气,才努力维持住平稳:“这也没什不好。”
“你知不知道说喜欢你是什意思?”
“知……”
“你知道什?”戚朝夕不由分说地打断他,“说和你在起,难道只是为时快活?”
“当然不是。”
戚朝夕上前步,反手关上房门:“那是为什?”
江离沉默着,看眼他缠着绷带腕子。
戚朝夕跟着低眼看去,活动下手腕,缓语声:“这只是小伤,不碍事。”
江离低声道:“那下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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