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明白,只得沉默地拥抱住他,偏过头枕着他肩膀,依稀能感觉到熟悉温暖,如父亲背着自己走在山谷时。
在片寂静中,刀刃破开皮肉声音清晰,匕首送入他心脏。
锥心剧痛瞬间淹没那丝神智,少年不顾切地挣扎起来,又无法抑制地抽搐痉挛,他咆哮、嘶吼,他变回疯狂怪物。他痛苦地哀嚎出声,令人肝肠寸断。江离紧紧闭上眼,穷尽力气将他箍在怀抱中,用力到指节青白,分分将匕首推进去,刺透胸膛。
灼热血泼他满身满手,又渐渐凉透,怀里身躯也变得冰冷。
江离缓缓放开手,那身躯软倒在地。
,仿佛被生生抽去脊骨:“这生问心无愧,却对不住她,更是亏欠你最多。”他颤着手抚上江离脸,“你既然走出山谷,就莫让仇恨困住你。忘们,忘归云,去过你本该拥有生活吧。”
“没有被困住。”
少年仍是摇头:“你这个年纪本是最好年华,该去游历河山,结交四方知己,有位心上人。云若,你还有太多事不曾经历,还来得及重新活过,难道真甘心抛掷这世,甚至落得这般下场?”
血脉牵连,他们两个样貌相似,仿佛是对镜而坐,江离凝视着镜中白发自己:“不会后悔。”
他们默然对峙片刻,终是少年败下阵来,神情颓然:“就知道,劝不你。”江离正要开口,却见他忽然凑近耳边,低哑道,“但有事,云若,你定要答应父亲。”
父子至亲场,他却连诀别话都不知从何开口,倒是真成个哑巴。
他身形晃晃,险些栽倒,但仍是强撑着站起来,还有知觉左手握紧匕首,步步向深处、向那些怪物、向他族人走去。
他侧耳去听。
滴答。
滴水从洞顶坠落,打在江离额头,沁骨冰凉。江离不能置信地盯着他,正欲争辩,他却按住江离手,示意不必多说。然后他引着江离手,落在匕首上。
“好孩子,下辈子记得投个好人家,别再做儿子。”
少年露出个淡淡笑容,朝他张开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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