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从树丛后走出,道:“抱歉。”
“……原来是你。”季休明脸色缓和些,还露出点笑意,“听他们说是你将送回来,还没来得及登门道谢。多谢。”
江离淡淡地点点头,便打算离开,不料没走出几步就被叫住。
“江离,”季休明试探地出声,“若是不打扰话,你能陪聊几句吗?”
江离转回身与他目光相对,迟疑下,点头同意。
归云庄主江行舟。江离屏住声息,凝神观望,只见被称作江怀阳青年变脸色,不悦地反问:“你究竟想说什?”
“庄主病重卧床,大小事务都不得不交给师叔代管这种事,你怎能告诉给天门派人!”
“这难道不是实情?他要问自然就说,这又怎?”江怀阳莫名其妙。
季休明强压着语气:“你知道天门派是真关怀庄主还是打别主意?更何况如今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归云,这半年来,你见谁将庄主病情张扬出去过?”
“就是说,怎,非得像你这样战战兢兢才行?天门派知道庄主病情,难道就不知道们归云山庄天下第,不是他个小门小派能招惹?”江怀阳把推开劝和同伴,彻底恼,“季休明,别以为你跟少庄主几日,就能踩到头上耀武扬威,用不着你来教说话!”
季休明就忍不住笑:“虽然你同那位故人哪里都不像,但说不上什缘由,看到你总会想起他。”
“江云若?”
面对他惊愕至极反应,江离毫无波澜地补充道,“你昏迷前提到这个名字。”
“是吗……”季休明静片刻,才道,“是他。小时候在谷里,总爱跟在他身后。云若年纪比稍大些,但从不肯
“不是怕,是不想归云和庄主因为你惹来麻烦,你……”
身旁人还在凑上来劝,江怀阳手探进同伴怀中抓出把铜钱,狠狠地摔在季休明面前,铜钱当啷作响地滚满地,甚至有几枚跳跃着滚到江离脚边。
季休明面色骤然惨白,话再也说不下去。
江怀阳轻蔑地睨他眼,走之前丢下最后句话:“们江家事,轮不到个外姓人来指手画脚。”
只剩季休明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不清神情。足足过好会儿,他才有动作,慢慢地躬下身,将地上铜钱枚枚捡起来。他沿着铜钱步步走近,终于觉察到树丛后有人,猛地抬起头来,瞬间慌乱难堪得简直想要夺路而逃,末仍是克制住:“这位朋友,偷窥旁人私事,恐怕不太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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