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还没筹措好回答,他便抢先接道:“当然好看,脸又没撞过墙。”
“……”江离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戚朝夕收回手,见状笑得更开怀
江离僵着身子不再动弹,任由他将药膏涂上自己额头。
他额头上有道泛白疤痕,不大明显,得离近才能看出。
“这道疤怎来?”
药膏刚触上额头时是清清凉凉,而后被戚朝夕指腹缓缓推匀,便成温热。
江离迟疑下,答道:“没留神撞在墙上。”
”
“你觉得是有人易容成照月杀程居闲?”戚朝夕偏头想会儿,笑意更深,“青山派未必不晓得易容,可你知道为何无人往这方面想吗?”
江离摇摇头。
“这世上哪有人能真变成另个人呢?”戚朝夕道,“易容有什难,不过张皮罢,难就难在如何惟妙惟肖。要知道众生百态皆不相同,走路姿态、说话语调,更何况瞥笑,若不是十分解对方,怎能模仿得像?可即便如此,有些人也能眼分辨出来,比如父母亲眷。因此再厉害易容高手,也不会试图蒙骗他人至亲。”
戚朝夕叹道:“不过仔细想想,程居闲和照月说来是血脉相连父女,可真彼此相对,又跟两个陌路人有何差别?他分辨不。”
戚朝夕道:“真厉害。”
江离:“……”
他们两个离得有些近。戚朝夕专注地瞧着他额头倒没感觉,反让江离浑身不自在起来,尤其是眼神无处安放,像鸟雀盘旋良久,最终还是收翅落在面前人眉眼上。
江离先前没仔细看过戚朝夕,这时才发觉他样貌清俊极,许是此刻暮色恰好,他神情专注得甚至从眼底沁出抹淡淡温柔。
“好看吗?”戚朝夕漫不经心地问。
对于已死程居闲而言,就是照月因恨而杀他。
江离时沉默,戚朝夕又道:“你最好盼着自己猜错,若真是有人易容,那任谁来看都是照月所为,你能怎给她洗脱冤屈?”
久久没有答话,江离蹙眉思索,遍遍地整理头尾线索,却始终得不出良解。落入屋中阳光无声地催促,寸寸地挪动着脚步,自西往东,跋涉成年迈黄昏。
戚朝夕倚靠在桌上,忽而道:“对,”朝江离招招手,“过来。”
等江离不解地站到面前,戚朝夕又摸出个扁圆瓷罐,打开药香扑鼻,他沾点浅碧色药膏,刚抬手江离就往后躲。戚朝夕空着那只手不由分说地按住他肩,“啧”声,道:“小东西反应还挺快。躲个什,还能咬你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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