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年深日久,树根杂草盘生,滑道已经不能用。
“谭三姑跟你师父是朋友?”
“三姑父亲,原来是二门门主。”
二门皮,卖药郎中。
谭门主到老才得个女儿,将门主之位传给门中弟子,带着小女儿到山里隐居,把浑身看病本事都教给谭三姑。
霍震烨没有笑,他笑不出来,他知道白准身体越来越差,他甚至提过要去医院,做些检查。
可白准连理都没理他。
谭三姑活着时候寡言,当鬼话也多,对霍震烨絮絮叨叨说白准旧事:“喝多少药都不管用,后来,是他师父把他过继给城隍爷,身子骨才好起来。”
霍震烨眼睛亮,只要造起城隍庙,立住城隍金身,白准身体是不是就能好?
白准从内堂出来:“有劳三姑,们先去旧屋,明天再来抬走棺木。”
鼓打锣,最后在他坟前烧化,没有惊动任何人。
白准伸手抚摸木棺,神色凝重,他知道是谁盗走师父骨,问题是他要用这骨做什?
霍震烨就站在内堂门边看着,阵阴风吹动堂内垂挂帐幔。
霍震烨回头什也没有,他拿出古铜钱,往钱孔中看,谭三姑就站在他面前,突然笑:“你是阿准什人?”
这样张青白鬼脸凑上来,霍震烨吓得退后半步,他想想,没有瞒着谭三姑:“们,们是伴侣。”
可谭三姑这辈子,却只能给村中女人看妇人病。
霍震烨慢慢往山上走,他没爬过这种山
尸骨虽不在,坟中总有些要收拾,还有那间旧屋,阿秀和纸仆应该已经收拾出来。
谭三姑送他们到庙门边,看他们走远,躺回棺材里,人死之后就能看见许多活着时候看不见东西,阿准这孩子虽然坎坷,但那姓霍小子身畔隐隐然有金光。
也不知是行什大功德,像这样人,小鬼邪物不敢靠近。
有他陪着阿准,总是件好事。
霍震烨背起白准往竹屋走去,白准趴在他背上:“这里原来有条滑道,是师父专为造。”
谭三姑似乎早就猜到,她挑挑眉毛,对霍震烨上下打量,还绕着他转圈,满意点点头:“小伙子身体不错。”
说完看眼坐在棺边白准,对霍震烨道:“阿准这孩子,身子向不好。”
谭三姑说:“他师父刚把他带回来时候,没少往那儿跑,灵官村除他们爷仨,还没男人让瞧过病呢。”
谭三姑想起旧事,脸带微笑:“不肯喝药,不肯看病,块饴糖都骗不到他喝碗药。”
怕苦,爱甜,就是那时候养出来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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