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是静,但又裹着万千情绪,霍震烨凑上去,想吻上他眼角,还没碰到,就又停住。
他嘴上皮肤干裂起皮,怕刮疼白准。
白准这才动,他乌眉微皱,眼波动,似静湖中泛起丝涟漪。
霍震烨轻笑,不亲他还不高兴,倾身吻上去。
白准眉头刚松,又皱得更深,还歪头躲开,这人不仅嘴上干皮裂开,下巴还长圈胡渣,扎着他。
白准蹙眉不答,脸色更白,唇色也更淡。
阿秀立刻告状,她比划着告诉霍震烨,主人这些天根本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睡觉。
“睡几天?他睡几天?”霍震烨声音沙哑,连他都觉得虚弱,白准身体这娇,怎受得。
阿秀她点点霍震烨比个五,又指指白准,比个二。
霍震烨伸手拔掉针管,动作大,又是阵眩晕,对阿秀说:“麻烦你,热两杯牛奶来。”
霍震烨头脑昏沉,身体疲乏,但还紧握着白准手,不许他抽回去。
白准轻挣下,没能挣开,也就不再挣扎。
满屋纸人知道主人苏醒,全都凑到床边来,张张期盼脸看着霍震烨和白准。
等霍震烨再睁开眼,脑袋上方圈都围着纸人,它们个个睁着白洞洞眼睛,看他醒,纸竹声悉悉索索响个不停。
这些纸人虽不会说话,但相处这久,还真跟它们处出感情来。
不亲他不高兴,亲他还是不高兴,霍震烨无语,摸摸他眼角:“真难侍候。”
“那你别侍候。”白七爷把脸转过去,挨在枕上,闷闷出声。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在梦里蒙着
他比白准昏睡更久,但坐会就觉得精神略有恢复,尝试着扶床站起来。
纸仆将白准背进房中,阿秀送来热牛奶和蜂蜜,还有盘饼干面包,霍震烨喝杯牛奶,吃几块软面包,才觉得胃里好受许多。
把另杯喂给白准,牛奶里搁两勺蜂蜜,闻着就甜丝丝,白准喝半杯,余下半杯牛奶沾着软面包,他吃片摇摇。
白准脸色苍白,看上去比霍震烨还更憔悴得多,霍震烨守在他床前,伸手摸他鬓发,他不知是不是因为乏力,竟没躲开。
凤眼微张,无言看着霍震烨,竟有些安静乖顺意味。
霍震烨轻笑声:“没事儿。”
纸人太多,看圈又换批,全屋纸人纸鸟都看过霍白二人,屋里才又静下来。
白准睁开眼又闭上。
霍震烨撑着手想坐起来,纸张飞把扶住他,他眼睛盯着白准,反手拍拍黑脸张飞胳膊:“谢兄弟。”
“你怎样?难受吗?”霍震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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