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静,有人脚步顿下,有人继续往前。
师姐怔,她凄然笑,花钿垂在眼边,明闪闪仿若滴滴垂泪:“阿生,你可别怨师姐,师姐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吃。”
她带他去吃馄饨,只要吃血馄饨,那就是边人,可阿生没吃,那可就怪不得她。
她眼底凄然闪而逝,脸上又笑嘻嘻,桃花粉面,素衣柳腰,手握根银杆枪,步步逼近霍震烨和白准。
生旦净末丑,张张描画不同脸上,露出同种表情。
后台有人在员嗓子,有人在画脸,还有人在试行头。
三人走进去,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直直扭过头来,盯着他们,眼中露出贪婪光。
阿生环顾眼,后台人也太少,吉庆班共出来二十五个人,这里只有十几个,还少七八个人呢。
阿生壮着胆子:“师姐,还有人呢?”
师姐像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人?不都在这嘛。”
干脆用手指头插着鼻孔,还感激霍震烨道:“师兄说是,还是不知道好。”
白准听见霍震烨吓唬阿生,嘴角挑,微微露出些笑意。
三人跟在师姐身后,很快走到戏棚前。
戏棚正对着神台,白准扫眼,见神像用块红布头罩着,看不清拜祭是个什东西,可神台上氤着滩水渍。
哪家拜神还把水酒倒翻?
霍震烨进来就用钱孔偷看过,这些人还都是人,跟外面那些真鬼不同,可看他们脸上神情又觉得非人。
他手牵住白准,手按住口袋里枪,低声问:“这些人,都还活着吗?”
“活还活着,但跟死也差不多。”白准目色沉沉。
阴阳界是阴阳混沌之地,
“别呢?”阿生急问,“门主呢?”
师姐脸沉下来,她怪笑两声,十几个人慢慢围上来,师姐抢先开口:“带回来,那个最壮要归。”
最壮就是霍震烨。
“你可别太贪心,整个归你,你也吃得下?多分你块就是。”勾着大花脸男人说道。
阿生抖着嘴唇:“师姐,师兄,你们怎?是师公让来找你们,来带你们回去!”
白准凝神细看,那水竟是从神像上滴下来。
戏台下挤满人,根本就没有站脚地方。
霍震烨偷偷拿出铜钱,从孔眼中望出去,刚刚还热热闹闹人群个不除,戏台下除他们三人,个人也没有。
师姐笑嘻嘻走在前面,请他们去后台:“来。”
阿生不敢迈腿,白准和霍震烨并肩进去,阿生只好跟在后面,进后台,他就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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