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多大力气呀,要能叫这样爷疼上疼就好。”
“得吧,他们自个疼自个。”
哄笑阵,四散而去。
霍震烨开车回到白家,推白准进门:“没有生辰姓名,要怎捉她?”
“不是捉她,是超度她。”白准沉吟片刻,取来红纸金纸,用竹剪剪出十几件旗袍来,天井里架起火盆。
“有用吗?”
龟奴抖下,没用,她坟叫人挖开,连棺材都不见,再烧元宝锡箔也没用,只是姑娘们都说喜红到底念旧情,虽然回来,但没有害过这楼里人。
“她姓名,生辰。”白准问。
“那咱们哪知道啊。”堂子里姑娘过生日,常客是要替她们摆席,可这里女人哪个过都不是真生日。
打小买进来,姓名生辰早就忘干净。
,直到这时才问:“连身装裹都没给?”赤身下葬怪不得她怨气这大。
“有有,堂里姑娘们给凑,穿还是她最喜欢旗袍。”唇亡齿寒,但流过眼泪,又挤出笑容,夜里点起灯,这里就还是长三堂。
“那乔少爷呢?还来过吗?”
龟奴摇摇头:“没再来过,听说……听说他背后生烂疮,怎也治不好,只能躺在家里。”
乔太太还派人到堂子里打砸,说是堂子里姑娘不干净,才让她儿子染上梅疮,又骂喜红这个贱人,死都死,还遗毒害人。
件件烧掉。
霍震烨问:“这有用吗?”他刚问完,就觉得四周冷,屋中纸人齐齐望向天井。
可他眼中什也看不见,只能看见纸旗袍烧
霍震烨问完,把银元抛给龟奴:“你给买件新衬衣来。”
龟奴很快替霍震烨买件衬衣来:“是在永安百货公司买,全新。”
两人出堂子,路上那些个姑娘们都瞥着他们掩嘴而笑,霍震烨推着白准,低头对他说:“这下好,是跳进黄浦江那也洗不清。”
白准凤眼挑,横他眼。
几个姑娘低声窃笑起来,目光直追着他们,看他们出堂子,凑在起:“听说,连缎子床单都给抠破。”
连龟奴都说:“喜红姑娘那样抬回来,人人都瞧见,她可没生疮。”
霍震烨看眼白准,白准像是听着,又像没听,他转头继续问:“那这楼里就没出什事儿?”
霍震烨这句问得龟奴头皮都发麻,可他瞥眼银元,嗡着声说:“好几个姑娘都说看见喜红回来。”
在灯火迷离间,偶然瞥,便能瞥见她袭红衣或站或坐,冷森森望着切。
就因为她不走,妈妈才又花钞票替她做场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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