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知意,吹梦到西州。
楚明允俯在桌上枕着自己手臂,忽然伸手拿过苏世誉酒盏,
苏世誉淡淡笑,唤来侍女温酒布菜,他与楚明允在桌旁对坐,却无端沉默,各有所思。
半晌,楚明允忽然开口,“你打算再多留几日吗?”
“这倒不必,明日就可继续行船。”苏世誉笑道,“楚大人放心,不会耽误行程。”
楚明允撑着下巴,偏头瞧着他,目光仔仔细细地落在他脸上。
苏世誉不自在地轻咳声,放下杯盏起身,“先回房,楚大人早些休息。”
“公子!”澜依在身后急道。
“苏白跟车队在后面,再过几日大概就到襄阳。”他不回头地道,语气温和,身影已走出老远。
江面上波纹粼粼如碎金,水光映山色。楚明允视线似落在遥不可及之处,素白指尖有下没下地轻点在船舷上,顾自出神。
出乎意料。
又或者是苏世誉那清心寡欲模样看得久,才会忘这点。并未娶亲并不代表他没有意中人,早有婚约而久久拖延大有人在,更何况历来多是朝廷*员为保家眷安稳,隐而不提。
”
“怎?”
“那个……”澜依移开视线,吞吞吐吐道:“公子,这次怎不见苏白跟着您呢?”
苏世誉看着她,然笑道:“你想见他?”
“鬼才想见那个没脑子,”澜依脱口而出,“他不在感觉清净不少,就随便问问。”
儒白身影便消失在门后,窗外落日坠入江心,天色暗下,灯盏点起,遥遥地听闻绣楼隔江传来歌。又是那阙曲,唱着: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
海水梦悠悠,君愁亦愁。
苏世誉心防远高于长安百尺城墙,又何止固若金汤。因此他不急,他说来日方长,他能对旁人觊觎不以为意,他有足够耐心等苏世誉相信。
却从不曾想过,那个石头般人也会对个女子如此看重。
手指落在船舷上,不觉微微扣紧。
熟悉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楚明允转过身去。苏世誉停步,向船舱里扫去眼,复又看向他,笑道:“还没用晚饭?”
楚明允点点头,“不是说等你?”
苏世誉笑道,“也想着你大概不愿见他,就让苏白呆在长安。”
“什?”澜依猛地看向他,“公子,不,不能这样吧,其实也没那烦他……”
“你们两个见就吵,还是离得远些为好。”苏世誉笑道。
澜依盯着他,半天,满面纠结地憋出句,“别啊……”
苏世誉不禁摇头笑,抬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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