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尽歌慵,斜月朦胧,夜正寒,斗帐香浓,梦回小楼,聚散匆匆,恨相逢,恨分散,恨情钟。
乾隆扫兴之后,下旨免修缮行宫之事,即刻离开承德。匆匆回到北京次日,便下诏传和珅晋见。
小贵子在为和珅推开奉先殿殿门之时悄然摇下头,和珅微微诧异地挑起眉——以小贵子跟着乾隆整整十年资历,也猜不出这位帝王今日召他所为何事?
但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地,在诸人退尽,合上殿门之后,甩下袖子恭恭敬敬地磕三个头。
“和珅哪。”乾隆背对着他看着眼前排列祖列宗牌位画像,在萦绕虚渺香火烛烟中显得尤为遥远而失真,“咱们大清传到朕这份上,也有六代,若算上当年温布里雍顺振兴爱新觉罗氏,更要追述到前明万历年前事——刚入关那些年,多少人反清复明,都说们夷狄之辈坐不稳中原江山,可如今百余年过去,谁还记那些只会敲骨吸髓朱家子孙?怀柔天下,满汉
真地能掌控天下——
那时,你将无处可逃。
永琰今夜却始终没有回到正屋,他挑帘进来时候,卿怜尚在做针线,就着迷离烛光缝黹手中香包,听到声响她尚不及起身请安,便被永琰把夺去手中香包,恨声道:“做这个劳什子做什?谁会记你?!恩?!”卿怜不知这位贯稳重冷漠王爷怎今夜如此失常,还未及反应便被永琰拦腰抱起,用力摔向雕床。
永琰赤红着眼用力剥去卿怜身上旗装,覆身其上,视线所及却都是和珅与福康安影影绰绰——他装够!只有她!在这个无亲无故无势无派女人面前,他不用再顾忌不用再伪装,他知道当年卿怜真心爱人是和珅,但却被他在那份爱盛开前生生掐断——多年来嘉王府人都嫉妒卿怜得他专宠,他就是喜欢无所顾及地和她在起,他乐意承受她这份与他相似思之不得痛!
区别在于,她生如飘萍只能被动承受切,而他,迟早要掌控自己乃至天下命运!
“你也喜欢他?”他在喘息中粗野地笑,昏暗双眼里是狂,bao怒火,“他看过你眼没?你还不是得在身下,做永琰女人!”
她忍痛咬住下唇,承受着,bao风骤雨般攻击——
他从来就没断过心中炽念,他只是忍耐,只是压抑,到喷薄而出那天,这灼灼其华红莲之火,只会将彼此,都烧成片灰烬。
滴泪滑下她脸颊——真正可怜人,却又是谁?
帷幕外烛泪爆数爆,终于敛尽光华,任月华如水,泄进轩窗,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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