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飒飒旌旗猎猎,木兰围场之间派“千里霜林尽染丹,漫山红叶溢金流”美景,乾隆在华盖车上端坐,他虽然也换上身戎装,但却再也没能象往常那样纵马驰骋——大臣死活不让他再上马,乾隆只得悻悻作罢,他自己也知道,如今风烛残年,早已今时不同往日。清咳声,乾隆抬眼看向站地离他最近成亲王永瑆,嘉亲王永琰,庆郡王永璘,其中尤以永璘最为气盛,乾隆老年舐犊,待这幼子尤为不同,他这身金龙铠甲便是乾隆御赐,当年康熙爷穿着平过准部,
制造商们还能再收大笔税费,财源滚滚啊!”
“和珅。”乾隆脸上第次没笑容,将手背过身后,慢悠悠地道,“木兰秋狩之事你可要多费心打点。”
和珅怔,心中顿时如翻五味瓶般,什滋味儿都有,半晌才磕头称是。
次日乾隆返驾紫禁城,马戛尔尼上乾清宫觐见,行三跪九叩礼,乾隆龙心大悦,又是赏赐无数,但对马戛尔尼国书所提开放通商事,却只复言如下——
“天朝物华天宝,无所不有,本不需外夷奇技*巧之物。朕体谅西洋各国难处,所以准许在广州地开设洋行,满足夷人所需。……天朝法制森严,每尽土地都开于版图,不容分制,英人请求赏给土地传教立言等事断不可行,……尔国王惟当善体朕意,益励款诚,永矢恭顺,以保全尔邦,共享太平之福——”
马戛尔尼惊诧地抬起头来,他原以为自己已让步至此,这中国皇帝没道理不答应个对双方都有利事啊!然而当他愤怒地看向和珅时候,他便发现,这位人之下万人之上中堂大人眼中失落与不解,比他犹甚。
当天晚上,乾隆着小贵子送去份口谕:“士农工商,商为末流,乃千古不变之定理,何况非族类其心必异。卿怎可本末倒置,以蝇头小利换天朝脸面尊严!”这是这些年来,乾隆写过口谕中措辞最强烈道。和珅跪地接,遍遍地看,忽而跌坐于地,摇头失笑。
这些年来他时时如临深渊刻刻如履薄冰依旧是圣心难测——这位从来就大权在握挥霍豪奢惯皇帝,又哪里知道,他拒绝华夷通商又何止是蝇头小利!节流不可,开源也难——鲜花着锦乾隆盛世又能延续几年!
这是第次,他生出几分高处不胜寒倦怠。
即便心下烦扰,木兰秋狩之事还是有条不紊地准备妥当。乾隆五十六年十月,乾隆带着阿哥王爷亲信大臣侍卫宫眷数万人浩浩荡荡地驾幸承德,开始他生中最后次木兰秋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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