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是例行庆功接风宴,永和二人坐主位,阿桂兆惠海兰察等十余名将军相陪,帅帐设宴之外,是三军将士围宴取乐,今日体豪饮庆功。
说些抚慰夸赞场面话应景,永琰因心里有事,也没多喝酒,不象席上诸将多是喝地横七竖八,惟有阿桂还清醒着,与他聊聊朝中宫里大事。反常态是他们今晚席上对和珅倒算客气,没什为难于他,布菜敬酒
和爷说话?!”
阿桂依旧是那副从容沉稳模样喜怒不形于色,只抿着嘴淡笑着将视线移向旁尴尬着和珅,如刚刚才发现这个人似地,挑眉:“这不是……和珅吗?怎,也出息,跟着放皇差?”
永琰呼吸窒,才知道这起子宿将是早有心针对和珅,刚欲说话,和珅就已经呵着腰,不卑不亢地向阿桂作个揖:“佳木公别来无恙。”
“佳木公?和大人,您叫错吧。”海兰察左脸在这次平回部战役中多道三寸长刀疤,侧过脸来看尤为可怖,“您在四年前还给桂军门看过门跑过腿,怎几年不见就不念旧情,对着老上司就敢称名道姓?!”
和珅如今官居从品,与阿桂几乎平级,喊声佳木公算是尊称,被海兰察这嗓子吼出来,几个站前副将参领顿时嗤笑出声,营中片骚动。
和珅还是有如没有脾气般,和颜悦色道:“桂军门是和某老上司,自然该礼数周全些,是和某疏忽——这次来,是替皇上宣旨,抚慰征回大军勉劳战宫,皇上深慰其心——”
“哎呀。”海兰察猛地拍脑袋,哭笑不得地对着兆惠道,“险些忘,和珅虽然年纪轻但都是钦差——咱们这起子老废物喋血征战把命别在裤腰带里才不过做个将军,比起人家手段来,咱们算个屁啊!”
这话实在过。永琰眉间皱:“海将军,和大人才是皇上封钦差正使,你方才话,扫是谁体面尊严?!”
“海兰察,你还是这模样!不知长进东西!”阿桂适时地开口,明着是骂跟自己多年爱将,暗着却将矛头直指和珅,“不论和大人当年什出身,如今人家可是钦差,你对他不敬就是对皇上不敬——和大人只要回京参你本,你还有命没有?!”
海兰察面点头唯唯称是,面偷眼看向依旧辱宠不惊神色不变和珅——他比起当年已然成熟不少,完全跳脱曾有血性意气,历练地越发端凝沉重——金川战场上生死线殊死拼杀他从来没忘过,可打从他背叛福康安处处与傅家为敌开始,他与他们就再也不是曾经并肩作战过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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