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躯阻拦清军火枪,不知凡几。刹时间,人群刀簇,惨叫呼救,血流成河,将这个不寻常月夜化作场人间地狱。
福康安扬刀在手,砍翻眼前挡路名金川兵,刀锋过处,活生生肉体被肆意切割,股股温热人血喷溅出来,鼻端都是新鲜人血腥气,福康安却杀红眼地愈加兴奋——这才是快意恩仇男儿本色!他龟缩忍耐地太久太久!和珅直跟在他身后不敢稍离,但此刻血流劈面福康安,陌生地叫他有些心悸——他已经全然褪去初战时青涩气弱,如今是真地在享受这场血腥战争,而不仅仅是为争什功名!福康安杀地性起,干脆甩下头盔四下打量起来——他不想与这些喽罗多做纠缠,他要找人只有个!
“三爷!”横下里忽然只手抓住他胳膊,挡住他去路,福康安回头,才见海兰察攥着他手臂,要哭不哭古怪神情:“三,三爷,可找到您,您当时出事时候,末将差点没自责到抹脖子,还好您后来总算有道信儿,否则——,怎对起皇上,对起老公爷呀!”海兰察早也是杀如血人般,此刻龇牙咧嘴地深情款款,倒更显得可怖,福康安笑又不敢笑,只得拍拍他肩:“别这样,这不是好好吗?”话是如此说,海兰察却死活不肯再让福康安入阵杀敌,福康安拿他没办法,只得重新穿戴好盔甲,阵后观战。
金川兵四面迎战,腹背受敌,又是早没建制地混战团,就是再精锐勇猛却哪里还能久恃?清军眼看着胜利在望,各个效死拼命越战越勇,闯进敌阵中路发疯似地见人就砍,逐渐地将藏兵分割成几块,包围起来肆意歼戮——
这是场空前激烈白刃肉搏,直杀到天将黎明,被切割成块藏兵兵团越缩越小,到处都是汪汪血泊和被践踏乱七八糟尸体。福康安坐在马上,面吩咐人将下山各个路口尽皆封死——阿桂依然在山下压阵,他如今就等于统帅——面看着清军如人潮般喊杀着涌向西北角处碉堡——如不出所料,那就是大金川最后个据点,索若木也必在其中。
他唇边浮现出丝深刻笑意来,纵马前驰,几下里冲到阵前,喊道:“别望里冲,火枪队上——开火给打!”看他们在死地里还能守多久!
海兰察是依着福康安吩咐带上火枪队,攻山时没用上,如今正是各个摩拳擦掌群情涌动也想立攻,极快地列队站好,装药上膛,排排不间断地轮番开火,堡垒墙头上依稀仍有人射箭还击,但却再也遏止不住猛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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