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熊样,做给谁看?!是谁骨血重要?你父亲是相爷还是天子,你都还是你自己!福康安,男儿功名是要靠自己拼死杀回来,成,你就是万人景仰大清之荣傅家之耀;败,你就是世人皆谤浪荡无名败家子儿!这与你出生有什相干!你要将来千秋青史对你评价,难道仅是句‘傅相嫡子康,疑为上出’!要堵人嘴,就要拿出真功实战来!”
福康安放下手,这是自己平生第次如此软弱如此放纵地掏心窝子说话,对象,竟然是这个他从来忌惮猜疑人!他抬眼,定定地看着自己方才还十分鄙薄人,但见和珅脸血渍未干,伤口纵横交错,不可谓不狼狈,惟有那双灵动凤目依然光华流转,见之而惊羡,心里有道陌生热流涌过——他,真,从未见过和珅这样人,说他*邪有之良善有之聪明有之憨直有之算计有之大度有之——他究竟是个什样人?!
和珅站起身,整整自己衣服,重又蹲在灰头土脸福康安身边,字字地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对你,从未想过算计利用。”
福康安旋而翻身坐起,看着那道孤瘦身影飘零而去,随着门棂开合,和珅最后句话若有似无地在屋内绕梁不去——
从今而后,与你傅府之人,再无干系。
自打出那事,和珅就不好再回咸安宫,咬着牙退学,刚刚遣返回家,浑身伤痛加之羞愤气恼,就开始发烧不止,脑门上伤又总好不,愈合又再迸裂,研医请药地折腾竟也没用,缠绵病榻竟逾月之久,拖拖到暑月,那伤口越发地易溃难好,虽有和琳成功入学事,却依然不能令他真地开怀,时常烧地清醒阵糊涂阵,眼闭就开始乱说胡话,把个刘全急无法可想,每天衣不解带地贴身伺候着。
和珅再睁眼时候只见室漆黑,他也不知道自己昏睡到什光景,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里似火燎般,勉强撑起身子想找碗水喝。身边人忙捧过碗温水,和珅忙就着他手仰头喝光,才略觉得好些,只当他是和琳,软着声音道:“才回学堂,巴巴地又回来看做什……不打紧,倒是你,从上学起就要担心,这里头门道多着呢……”说罢又喘成团,那人忙收碗替他捶背顺气,和珅又咳又呕地闹好阵子,才猛地想起和琳才走不到半个时辰怎可能去而复返,回头,竟是马佳氏默默地坐在床边看他。他惊之下,猛地将她推开,哑着声音喊:“刘全——刘全!”
“别喊,打发他去城东抓药,为治你这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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