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珊什也听不进去,她几近崩溃,用力握住吴正芳手:“你杀,你杀——不能这样活着……这是梦,这定是梦!”
她翻过身来头撞向桌角,‘夺’声,鲜血直流,陈舒珊烂狗似顺着桌沿滑倒在地上,她意识
在脸上、身上留下道又道惊心骇目血痕。没人知道她在经历什,自虐待不会雪上加霜,反而可以纾解难过似。撕心裂肺惨叫声此起彼伏,刺破夜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分不清谁是谁,三个活人嚎叫声似乎和怨魂融为体,他们要把嗓子活生生撕裂。地面早就染成红色,身体变得血肉模糊。
不知过多久,声音才由强转弱,她姣好容貌像是被大火烧过、被动物啃过,变得皱皱巴巴坑坑洼洼。陈舒珊用力瞪大眼睛,只有左眼可以看到东西,她双腿没有点知觉,软软绵绵瘫在地上,用尽全力也无法移动分毫,陈舒珊嘶声道:“、怎……”
她声音早就又沙又哑,跟风干茄子似,但这余下几乎没有悦耳,也实在不像是拥有这样副面容人发出来。
看不到自己脸,陈舒珊来回翻看自己手,指缝和地面有大把大把撕扯下来头发,她眼里盈满痛苦和震惊。吴正芳蹲到她跟前,残忍地说:“你变得真……很可怜。”
陈舒珊双眼布满惊骇之色,吴正芳清楚地说:“你被毁容,再也不漂亮,但不是最可怕,你将生坐在轮椅上。你失去引以为荣切,但这并不是你做什不起大事换来,并不光荣,也不会得到尊重。相反这是你耻辱柱。从今往后,你大概很长时间不敢照镜子、也不敢见人吧。你将会承受社会异样眼光,别人同情或者蔑视,但无论是什,你都很难接受。你甚至连上厕所也需要别人帮助,你将没有自由,也没有隐私。”
“你厌恶极这样自己,却无法死去。”
吴正芳面无表情,缓缓吐出最后句话:“泥人也有三分血性,你以为心里真没有恨吗?”她说:“其实你现在就是变相吧,你不是最看不起这样人吗?又脏又臭。但希望你们,少遇到些像是你自己这样人,多遇到些看得起你好人。”
“祝你寿比南山,长命百岁。”
“你……毒妇!”陈舒珊死死盯住她。
“恶毒是吗?动你根手指吗?”吴正芳笑:“把你变成这样,难道不是你同伙吗?那几个人贩子,钱俊朗,山区里那些……那些畜生!是他们把你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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