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正好。”野口老师将视线投向功背后。
功回过头,见津岛老师正牵着静奈手朝他走来。静奈身穿T恤衫和短裤,这些都是出门时功胡乱塞进包里。
功低着头,十指忽而交叉,忽而分开。
野口老师意思他懂。确,向静奈说明真相会很难启齿,他也想往后拖拖,但总是难以释然。这并非像“迟早要说话,什时候说都样”这简单。
“现在津岛老师正陪在你妹妹身边,她醒后就让津岛老师这对她说,可以吗?”
津岛是静奈班主任,位圆脸女教师。
“泰辅那儿怎办?没法对他说谎啊,他都那个样子。”
这种地方原来还有宾馆啊,功望着美丽雅致庭院想道。院子里种有各类树木,小巧石灯笼立在其间。几块大石头点缀在院内,石上长着青苔。
“想好久,就推说是着火,你觉得怎样?”野口老师说。
功将目光转回班主任身上。“火灾……”
“嗯。就说你家着火,父母都被送进医院,你们兄妹被带到这儿。先这说,你看怎样?”野口老师温和地问道。平时他嗓门很高,今天刻意压低。功看着他瘦瘦脸颊,心想,如果老师总是这说话,也不会被人称为“哨子”。
他们身处宾馆大堂,此时并无其他客人。
自从看到双亲遗体后,泰辅举止就反常。别人不催他,他就动不动。警察来之前,他直双手抱膝蹲着。来这家宾馆时,他面无表情,像是被人牵着似行走。现在也定在房间角落里蜷作团。昨晚以来,功就没听他出过声。
“他班主任冈田老师就要来,他事等冈田老师来再说。首先要决定是怎对你妹妹说。”
功模棱两可地点点头。要考虑事情太多,其中之便是明天,不,是今天,从今天起该怎活下去。然而没有答案。头脑混乱不堪,像扫过阵狂风,bao雨。功甚至觉得,如果有人肯替自己考虑,就听他,不管怎样都行。
“那,就这办?”
“嗯。”功答道。
“怎样?”野口老师再度问道。
“要对妹妹说谎吗?”
“就现在,现在先这说。你妹妹还小,知道真相,谁知道她会受到多大刺激?”
“可是,她总会知道……”
“那是自然,早晚要告诉她。但眼下觉得还是这说比较好。首先要让她认可为什会来到这里,而爸爸妈妈不在这里事也必须讲清楚。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后,们再找机会告诉她真相,这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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