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你去,只管与工部道修堤坝,只要还坐镇于长安府中,谁也动不你。”
“怕不是这个。”郁宁有些烦躁:“您等着盏茶,现在就回去把事情料理就过来,尽早出发。”
“或者您让工部人先行步,随后赶上就是。”
顾国师嗤笑声:“你放心去,工部人想要走,至少还得三天。”
“三天?到那里得死多少人?”郁宁道:“还不如先出发,物资缓缓也无妨。”
郁宁时还没反应过来顾国师说是什意思,犹自有些茫然,脸上还残存着些笑意:“什黄河决堤啦,都多少年没……等等,您是说黄河决堤?下游?”
“嗯。”
“那现在如何?”郁宁急急忙忙问道,就算是在现代,真要决堤也是件不得大事,之前他记得有年哪里就叫给淹,搞得全国蔬菜都涨价。
顾国师又饮口茶水,雾气蒸腾之间将他脸衬得有些虚幻,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他目光悠远看向窗外,微微笑,似是慈悲又似无情道:“现下?应该已经是片汪洋吧。”
郁宁拧着眉头道:“这严重事情,工部什时候出发?收拾下东西就跟他们走——他们之前不都提前预备着吗?怪不得您去年过年时候直说雪太大,原来您就料着会决堤?”
“没钱可不成。”
“就不信这沿途没有什富户乡绅。”郁宁扯扯领口:“识
“备着自然是备着。”顾国师轻轻地把茶盏搁在桌子上,发出声清脆而悦耳如同金玉相击般声响。他招招手叫郁宁走进,指尖抵在郁宁额头上:“傻孩子,工部前往修堤是何等大事?上面人头疼钱财人力,下面人为政绩自然也能隐瞒不报……等到实在是瞒不住,报到朝上,再商量个几日由谁去,谁负责,谁主修,再吵几天如何拨款……”
“等到真去时候,人也快死完。”顾国师说道此处,神情越发温柔,眉目间却带着丝意味分明讥诮之色:“就算是这样,等人、财、物都到那处,也是十不存其……这样大事,哪是区区国师可以做主?”
“那狗皇帝呢?”郁宁咬咬牙,看着顾国师道:“他不是很厉害吗?”
“皇帝?”顾国师笑,手指抵着郁宁额头将他推远:“你可听说过‘得过且过’?那个狗皇帝……他讲究是制衡之道,只要朝堂还稳,他位子就动不……既然动不,死个把人算什?”
“说不得他现在在宫中拍手称幸,又能借机铲除些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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