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先生。”郁宁道声谢,雾凇先生点点头,放下帘子下车。郁宁坐在车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便突然听见外面雾凇先生撕心裂肺咳嗽两声,他便连忙掀开车帘看去:“先生怎?可是着凉?”
雾凇先生边摆手示意无碍,边用帕子按住自己嘴唇,半晌才温和道:“年纪大,不妨事儿。阿郁把帘子放下吧,外面冷。”
郁宁急急道:“还年轻着,冻不着。先生快进屋吧!”
“嗯。”雾凇先生应声,转身便进家门。
郁宁目送着雾凇先生背影消失,这才吩咐道:“芙蓉你上来……你回府后就请王太医来为雾凇先生诊治番,眼见着天越来越冷,寻两个靠得住会办事,到雾凇先生府上伺候着。”
有你有缘。”雾凇先生笑完,眼中浮现抹追忆之色:“他若是还活着,见到你也定会喜欢”
“他现在如何?”
“应该是死吧。”雾凇先生比个‘四’手势:“已经有四十年没见过他,最后面还是在长安府见他,他说他要回家趟,从此便沓无音讯。卢云商行所到之处,都派人留下印记,只盼他能见着来联络二,可惜这多年,封信都没有收到……也没有人再见到过他,应是死吧。”
‘他应是死吧’这句话雾凇先生反复说两遍,许是他说话语气太过怅然,郁宁忍不住道:“许是被什事情绊住呢?”
这个时代通讯太过艰难,能让两个人失联原因也太多,比如什掉进山崖里桃源村从此出不去,失忆什,还有决心要改头换面不再联系之前故人也是有。“先生不必太过悲观,说不定他此时正在某处好好地颐养天年,儿孙绕膝也说不定呢?”
芙蓉上马车,应声:“奴婢领命。”
“嗯。”郁宁浑身放松靠在车厢上,只觉得浑身力气都没。他低低问:“芙蓉,是不是错?”
雾凇先生深深看郁宁眼,喃喃说:“若是如此,那便太好。左右也不急,已是耳顺之年,说不定哪日便走,到时候就去判官面前问问,他到底还活着没有……”
车子顿,外面有人禀报道:“先生,到。”
“知道。”雾凇先生应声,伸手拍拍郁宁肩膀:“阿郁,你好自为之。”
“是,先生。”
雾凇先生掀开帘子迈出去,走到半道:“阿郁,你先别走,在外候着吧……有几本手记给你,你闲暇无事时候便研读番,对你也算是有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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