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梅先生将手自郁宁手中抽出：“难道
还要夸你老天爷就是要赏你这碗饭吃，就算是不学不看也能超出师傅许多？”
“……”
师徒两个面面相觑，紧接着郁宁尴尬
挪开
视线。梅先生此时也不知道是笑好还是干脆把这个不争气徒儿给扔出门去好，将茶几上碎瓷片
收，指着大门说：“你给滚。”
郁宁麻溜从地上爬起来，本来想还和梅先生黏糊几下，见着自己衣服上灰土，也不敢再往梅先生身边凑：“那徒儿就先回房休息！师傅别忙得太晚，徒儿不着急！”
“滚——！”
能听见隔壁刘先生要摆宴席放鞭炮啦！”
阿喜是个十六七岁小姑娘，长得娇俏，却有手好厨艺，其他琐事也十分精通。就梅先生这样个挑剔人物，她个人就能将个宅子料理得干净利落让梅先生都挑不出半点错处来，这份本事郁宁自认万万不及。
郁宁听眉开眼笑看向阿喜：“阿喜好样，回头等到阿喜要嫁人，定多多备份嫁妆给你，不叫师傅为难你夫婿。”
阿喜听也不恼，欢欢喜喜屈屈膝：“那阿喜就等着少爷嫁妆啦！”
梅先生气得把自己头发从阿喜手里拽出来，瞪阿喜眼：“你就味纵着他！再过几年都要是而立之年人，到现在连本《明石经》都不能倒背如流，换作他三个师兄，谁不是在他这个年纪时候就是独当面大师傅？”
***
翌日
梅先生越说越气，又狠狠地瞪眼郁宁：“笑什
笑，整天嬉皮笑脸，怕不是上辈子欠你！已是快知天命人，还能教你几年？也不知居安思危，若让人知道梅若关门弟子是个废物，也不用你给摔盆举幡，你将骨灰往湖里扬算……可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师傅莫气莫气。”郁宁见梅先生是动真怒，连忙走上去跪在梅先生脚边，伸手握住梅先生手，抬头望向他，劝慰道：“师傅莫气，徒弟没有天赋又不是日两日，入门那日师傅不就说撑死也不过是将您本事学个成两成，日后能做个掌柜已然是东家给面子。”
“再者徒弟也有两门手艺，就是不做掌眼先生也不去做修补师傅，也饿不死，您尽管放心。”
“……所以你整天就吃喝玩乐不好好背书？”梅先生沉默半晌，幽幽地道：“这说……那你还真就当真？”
“……不然呢？”郁宁下意识回答说，紧接着他好像意识到什，顿觉头皮发麻：“师傅是说着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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