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声，卫生间门被打开。
裴烬纸巾擦手，身黑色衬衫，扣子松垮扣到锁骨下方，水珠从脸畔滚落，眼皮抬
下：“醒？”
宁辞有点在状况外，但下意识拉拢被子，只露出双眼睛在外面。
还没完全睡醒，看着有点懵，裴烬边绕过床尾，边说：“你吓晕
怕成这样，居然还没哭。
那双眼睛，还是那
漂亮、干净。
宁辞想说没有，但他这副模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鼓足
勇气下子就泄，欲哭无泪，头晕目眩感觉更加强烈。
“又不说话？”裴烬有意要逗弄他，看他吓得惊慌失措胆怯模样。
然而话刚说完，肩膀上传来重量和温度。
裴烬也不说话，似乎生气。
宁辞揪着自己衣摆，腿软得厉害，能撑着站在这儿已经是他最大努力，抬起眼皮匆匆瞥裴烬冷淡脸色，看他眼里略带讥讽，更加紧张。
但确实是他不对。
“嗯，可是你告状，
也不会怎样，老师还是校长，都不会把怎样。”
“没没有。”
那儿没敢动，还以为打过招呼裴烬就会离开，结果静静等小半分钟，裴烬也跟着没动。
他不敢提要走。
自己还欠着人个人情。
更何况，裴烬站在那里，没做什动作，直接把他整个人都笼罩住，只剩下头顶能感觉到灯光。
小半分钟后，裴烬终于出声，漫不经心问：“没别话要说？”
宁辞居然晕过去-
宁辞在富有节奏感手机铃声中醒来，伸手摸着枕头底下，什也没摸到。
床头柜倒是放着支明显不属于他手机。
卫生间里有淅沥水声，宁辞懵几秒，“这确实是他房间没错。
行李箱都还摆在地上。
裴烬：“没有什？”
“没有，没有看见。”宁辞憋住口气，“你也没有对人动手，没有要告状。”
他也没那个胆子。
前后还挺矛盾。
裴烬有点儿想笑，忍着，依然恶劣地冷着脸继续问他：“那怎这怕？”
他突然俯身，手撑在宁辞身侧，声音突然冷下来：“看来不该做什好人。”
宁辞直直贴墙，浑身紧绷，就差把“害怕”两个字刻在脸上，白脸透红，唇色却淡，甚至咬住下嘴唇，裴烬都能感觉到他在发抖，却觉得还不够，弯着腰凑到面前逼近：“是不是，连个招呼都不舍得主动打。”
“嗯，应该追究责任，看到什？看见对人动手吗？想去告状吗？”冷漠得像变个人。
宁辞脸上血色褪去，双眸湿润，裴烬说句就眨下眼，呼口气。
气氛沉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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