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精瘦老头,穿着不过寻常布衣,坐在拦路青石上,手里提着口刀,正仰头喝酒。
酒液洒出来些,味道飘散风中,很烈。
他气息不加收敛,境界高深,当在太玄之上,太清圣境之中。
如今悬天大陆,太清圣境之人屈指可数,可不是能够随意在路边碰见。这人虽然看也不看他们,但萧满直觉来者不善。
晏无书脸色变,将萧满拉到身后,反手抓出剑来。
晏无书立刻问:“什办法?”
“若告诉你,你会阻止吗?”萧满反问。
“当然……”晏无书故意拖长语调,等萧满掀起眸子看他,才笑眯眯说完:“会啊。”
萧满:“……”
萧满冷冷道:“你却不阻止杀你。”
音道:“也没料到,这两件事有可能会有联系。”
晏无书何其聪明,就在萧满提出佛龛时,便想到会这样问缘由。萧满那串佛珠,第次变红,是在佛龛之事后,而第二次变红,是巨灵山秘境中有人试图请回红焰帝幢王佛。如此来,这两件事怎能不让人将之联系起来?
“可惜儿子不记得当年事。”晏无书叹道。
萧满淡声道:“那些记忆,不记得是好事。”
夤夜,天色沉沉,树上鸟雀们仍在安睡,虫亦正眠,大昭寺内外无声。月早过中天,悬挂在西面,被丝浮云遮去半面,少些许清光。
“南海刀圣。”晏无书低声喊出他名号。
对方喝空酒壶,扔向后方,摔碎之时,撩起眼皮,盯着晏无书道:“孤山陵光君。”
晏无书挽出个剑花,刀圣从青石上起身
“知道你下不手。”晏无书垂眸,倏尔之后撩起,轻声说道,“你下不手,心中有。”
萧满不由停下脚步,漆黑眼眸映着星芒月光,显得无比透亮:“你就这般顺应天道?”
“自然要看天道做是什事情。”晏无书笑道。
听他这样说,萧满将头扭,继续前行。
却见前方路上,不知何时,多出个人来。
萧满朝天空投去瞥,轻振衣袖,抬脚朝前,径自离开大昭寺。
住持给条线索,如今他要去无极寺。晏无书跟在他身后。
两人速度极快,眨眼便走出大昭寺所在山峰,行至另座。
丛林间,有两猫相斗,互相撕咬着从石头上滚下来,孰料落地后,竟开始给对方舔起毛。晏无书将这过程收在眼底,转头看着萧满,幽幽道:“小凤凰,你既然不喜欢,想斩断缘分,却又不肯杀……”
“自有办法。”萧满冷声打断他。眼下去无极寺,注定同这人起,他决定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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