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厌坐在地上仰头朝她:“呸!”吐口灰出来,还想骂几句,撑在地上手腕被牵住。
宁裴拉拉他,眼眶红通通,“回家。”
有个还在哭小孩子听见他这声,惊奇地叫唤:“傻子会说话!”
被他奶奶打巴掌脑袋:“闭嘴!”
幸亏周厌已经利索地爬起来被宁裴牵着,不然铁定回头再给他来下。
“奶奶说他以后都不可以去上学!幼儿园不要他!”
宁裴早就听见过这些话,那次陈若带他下楼吃早点,回来时候正好有个老奶奶在他们身边和孙儿说话,说就是他,陈若什话也没说抱着他回家,然后又锁门出去,没多久楼下就传来吵架声,宁裴爬在桌子上看很久窗外。
宁裴把傻子扮演得很像,听见当没听见,安静地翻书,整个身子都缩进阴影里,但没会儿,突然听见声哭嚎,还有石子砸在地面声音。
周厌从地上拾把石头个个砸,还个个问:“谁是傻子!”
他砸说宁裴是傻子那个,又砸说他孤儿那个:“谁是孤儿!”
裴个人坐在台阶上,又瘦又小只,膝盖上放本书,他那个地方正好半在光里半在阴影里。
“裴宝!”
周厌嗓门可大,宁裴下意识看他,看见周厌拖着群小孩朝自己这过来,内心极为不适。
宁裴不喜欢和他们玩,觉得他们吵,也觉得他们讨厌。
“你为什叫他裴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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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才不要你们这些蠢货!”
周厌是同龄人里最高,长得细皮嫩肉,面相却凶,没会儿哭嚎声遍地,夹着几句“要去告诉奶!”“幼儿园不收你!”。
不知道是谁还手,群小孩突然扭打在起,情况不乐观,宁裴赶紧丢书过去,可他个子小又瘦弱,不知道被谁推下摔在地上,感觉屁股又摔成两瓣疼,遇到周厌就没有好事。
最后还是谁家奶奶来拉架。
周厌脸上挂彩,身土,老人家指着他:“就是你个野孩子是吧!今晚就找你家长算账!还有你!个痴儿!两个人没个好东西!”
“对啊,他是傻子!大哥他是傻子!”这群小孩显然忘头天见到周厌时候被他吓唬得去找妈事。
周厌本来就嫌他们烦,听见这话,大声问:“谁是傻子?”
小孩不懂事也不知道遮掩,家长怎说他们就怎说,还真以为周厌问,又叽叽喳喳重复:“宁裴是傻子!”
“他三岁都不会说话!”
“他没有爸爸妈妈!他是孤儿!奶说就是因为干坏事不听话才会没有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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