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夜都没有睡着。
*
元白喂完金鱼,扔枚硬币到存钱罐里。陆曜靠在窗台上,嘴里叼着根巧克力棒,眼睛扫眼楼下。
公司保姆车开到。
“该走。”
陆曜按亮灯,眼睛落在长大小孩肩上,大号T恤当睡衣,翻身时右肩上浅浅咬痕还在。
淡淡白,不仔细看看不出,但他还记得咬痕新鲜时候样子。
雪白皮肤表层破开,沁出血珠,周遭圈朦胧泛开粉。
陆曜死死盯着那道浅淡白痕,像是魔怔,少年声音仿佛从水里传来样听不真切。
“陆曜?陆曜……”
到米七,米八还会远吗?
……
“睡觉!”
指针指向十二点,元白吹干头发,掌按掉灯,屋里猛陷入片黑暗。仗着熟悉地形,黑暗中几步从门口蹬到床上,却忘那上面现在还睡另个人,小腿跪就栽到温暖躯体上。
空调开着27度,棉布床单凉丝丝,元白膝盖和胳膊肘抵着柔软床褥,上半身却全挨着个硬邦邦陆曜。
金鱼凑到起追着元白离开影子,两个人起出门。
“等下吃完饭,陪去买衣服吧。”
陆曜不信道:“你从不买衣服。”纵使千般不
元白没法子,索性试探着去掐他人中,结果指尖还没碰到唇边,就被呼出热气烫得哆嗦下。
陆曜回过神,深吸口气,不知道暗自压抑着什,声音很是难听:“刚刚撞到没有。”
“说没有。而且又不是omega,就算撞下又能怎。”元白好笑地收回手,不自觉揉下指尖,“你也太小题大做,没事没事,快点关灯睡觉。”
明天难得有天没有通告,除庆功宴,还有时间做点自己事。
元白很快睡熟。陆曜听着他呼吸,瞳孔在黑暗里凝结成光点,随同心率明灭。
元白“哎唷”声,胸骨砸得有点疼,要顺势翻过身去。陆曜听见他这声,心却提起来,坐起来要开灯,边问:“怎?”
陆曜刚分化那阵,完全不能自控,在家呆个月不准接触人。元白傻乎乎啥都不懂,天天放学就往他家跑,从窗户跳进他卧室陪他玩。
有时候清醒过来,陆曜会发现旁边熟睡小男孩肩颈上有爪痕和牙印,有很浅,有却深到破皮见血,甚至留下疤。
元白坚持说跟他没关系,他是自己睡觉不老实弄,问他怎能咬到自己上臂,就扯开话题问他什时候才能去上学。
“好寂寞啊。”十三岁元白说,“你不在学校,点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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