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贺看看手表,站起来。“那,能帮带你母亲出来吗?”
“知道。”前原说着也站起来。
加贺回头看看松宫,抬抬下巴,示意他跟上。
三人走到里面房间,春美正坐在门口,沉默地看着檐廊上母亲。政惠弯着腰蹲着,仍像石头般动不动。
“想把您母亲带走。”加贺冲着春美后背说道。
道:“你真那想吗?”
“是。毕竟太辛苦。”
加贺没有点头。不知为何,他看松宫眼,又把目光转回前原。“长年相伴夫妻之间感情是旁人无法理解,所以才能忍受照顾病人辛苦。也许想过逃避,也许想过希望对方早点死,但真到那种时候,肯定不会松口气。旦从照顾病人中解脱出来,又会陷入强烈自责。”
“你意思是……”
“比如后悔没多做点儿,后悔让对方可怜地过世,不断地责备自己,然后还会因为自责而生病。”
“好。”她小声回答后站起来,靠近政惠。
“在此之前,”加贺说,“您母亲有什珍藏东西、可以让她安静下来东西,也都带上吧。让拘留所人通融下。”
春美点点头,在房间里扫视圈,立刻想起什,走到小衣柜旁。她打开柜门,取出个书样东西。“这个,可以吗?”她问加贺。
“让看看。”加贺打开那个东西,给前原看。“好像是你母亲宝物。”
松宫看到前原瞬间打个冷战。加贺拿给他看,是本小小相册。
“你是说妈也是因为这个才痴呆?”
“不知道。只能说,老人内心是极为复杂,正因为意识到自己死亡才更难懂。们能做只有尊重他们意愿。无论他们做事情看上去多傻,也许对他们本人来说,都是重要。”
“……打算尊重妈意愿。也不知道妈现在还有没有意愿。”
加贺死死盯着正在说话前原,嘴角松弛下来。“哦,那就没问题,就当说些闲话。”
“哪里。”前原说着在烟灰缸里熄灭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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