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言扪心自问,真到那天,他当真能毫不迟疑举起刀子或者拉开枪栓?真逼到那个份上,就算他不动手也不行吧?
“不过,”楼夫人话锋转,“这个沈泽平,也不像是大帅去就冒出来挑刺人。”
“娘?”
“他既然被逍儿关起来,你就不必再管,不如趁机把先前跟着起哄人拾掇拾掇。”
李谨言有些尴尬,他以为楼夫人发现他私下里让哑叔去查药厂车间主任和财务经理事情。不过楼夫人主动提起,他干脆把心里想法给说出来
情,没事。”丫头把碗撤下去,在楼夫人腰后放个垫子,“当年怀逍儿时候,吃得比这还多,这大瓷碗,”楼夫人用双手比划下,“顿能吃三碗。那个时候还专门喜欢吃腌萝卜,最好用醋泡得酸酸,那味道才爽口。”
李谨言只是听就觉得牙酸。不过楼夫人能吃进东西总归是好事。自从楼大帅出事之后,楼夫人心情直不好,今天却反常态,这让李谨言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想问,却不知道该怎开口,难道直接说:“娘,你怎突然心情变这好?”这不是找揍吗?
楼夫人挥手让丫头都下去,屋子里只剩下她和李谨言两个人,执起茶壶亲自往李谨言面前茶盏里倒杯茶,浓郁茶香慢慢飘散,“言儿,听下边人说,药厂沈泽平找你麻烦,还动枪。原本逍儿是想杀他,却被你拦住?”
“娘,这事不妥?”
“没有,你做得很好。”楼夫人放下茶壶,语重心长对李谨言说道:“你是个明白孩子,有些人当杀,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有些人只能关不能杀,除非万不得已绝不能在他脖子上架刀子。沈泽平跟在大帅身边三十年,亲友故旧遍布北六省,就算他犯下滔天大罪,此刻也不能杀他。”
李谨言看向楼夫人,“娘意思明白,这些道理知道。”其实沈泽平事情,李谨言真没太往心里去,不关乎民族大义,有什过不去?再者说,有沈泽平这闹,他也看清药厂里许多人,接下来该怎办也能把握尺度。
“孩子,忍字头上把刀。有时候,比不是谁手中权力大,谁拳头够硬,而是比谁更能忍。”楼夫人拉过李谨言手,将他拳头攥紧:“韩信胯下之辱,勾践卧薪尝胆,苏武塞外牧羊,所凭借不过都是个忍字。”
李谨言点头。
“不过,忍到定程度,也就不必再忍。”楼夫人放开李谨言手,“到真正动手时候,就要击必杀,让你对手永无翻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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