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谨丞硬是没让李锦琴出来,就算李锦琴闹,也把她关在西屋,只说大小姐生病,不宜见风,连带着李谨行也没出来。三房李谨铭身体向不好,看洋大夫,也不见起色,倒是李锦书和李锦画姐妹坐在三夫人下首,李锦书被三老爷送去女子学堂里读书,穿着时新蓝色上衣和黑色学生裙,看着比般大家小姐活泼。李锦画直被养在姨太太身边,身上是老式琵琶襟大袄,鲜亮眼色,绣着大红花,倒也落落大方。
李谨言和楼逍被迎进正堂,先是对老太爷和老太太行礼,原本该行跪礼,楼少帅直接挺直腰杆,脚跟磕,啪
句。让大夫人去正屋,是老太太亲口吩咐,大夫人总不能不去,否则就是忤逆长辈。
屋外端药送来小丫头听到屋里声响,吓得脚都迈不出去,直愣愣站在屋檐下边,腊梅姨太太恰好在这时走过来,见小丫头吓得脸色青白样子,说道:“给吧。”
“姨太太……”
“刚才刘婆子还抱怨没人扫雪,你去帮把手。”
“哎!谢姨太太!”小丫头如蒙大赦,忙不迭将手里托盘交到腊梅手上,溜烟跑,这几天,大房丫头,都不敢往大夫人和大小姐屋子前凑,个不好,被打两巴掌都轻。大少爷在时候还好,可大少爷被老太爷叫去,整天都在正房,大夫人好歹还要看顾着大老爷,大小姐却愈发没管束,昨天还把个失手摔碗丫头打板子,丢进柴房,不给抹药,水都没给送口,今天早上起来就没气息。也没见大夫人说大小姐两句,反倒是下令要瞒着大少爷,只给那个死丫头家里十块银圆事。
腊梅见四周没人,取下头上枚发簪,拇指推开簪头珠子,借着袖子遮掩,黑色粉末洒进药碗,片刻便溶进黑色药汁里。想起老太太说话,腊梅手抖都没抖下,咬咬嘴唇,她没别路好走。大老爷死,她还能有点奢望,大老爷活着,她路,可就全都被堵死。
房间里,大夫人仍在怒骂,大老爷躺在床上,人事不省,腊梅在门外站会,直到屋子里声音低,才敲敲门:“夫人,给老爷送药来。”
帘子掀开,腊梅走进去。
李谨言和楼逍是在临近午时到李家,李老太爷和老太太在正堂里等着,二夫人和三夫人都在。大夫人就算不情愿,也不能违逆老太太意思,只是脸上阴沉,神色十分难看。
原本,楼逍和李谨言成亲之后,也是李家正经亲戚,李家少爷小姐们也该出来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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