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炎回礼,并未说话。歌台上突然飘来缕扬琴清音,哀婉悱侧,幽怨动人,喧哗场地下子安静下来。
轻纱扬处,两个总角小丫鬓扶着位袅袅婷婷,弱不胜衣柔美女子款步上台,安置好座位与瑶琴。那女子眉目清丽不可方物,眼中泪光盈盈,对着台下众人轻轻躬,纤手轻扬,伴随着琴音吐出,是首柔婉哀歌。
“唱真好……”听她这样唱,不知怎,就想起姐姐和姐夫,眼泪便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席炎把手伸进帽纱里轻轻地给擦眼泪,低声在耳边道:“别伤心,你还有呢……”
吸吸鼻子,吩咐小儿子,“小天,去把没扔上台绢花全扔给她……”
“那你快说啊。”
“这位晴丝姑娘,是翠弦楼头牌歌妓,今年芳龄十九,最喜欢穿绿色衣裳,平素为人孤傲,看不顺眼人,连隔着帘子听她曲歌都不行。据说她原籍汾阳,父亲是个书生,后来因为天灾……”
“对不起福伯,不该怀疑你收集情报能力,求你别讲她身世,简洁点啊,快说说她今天为什直不出场吧?”
“心上人死。”
“啊?太简洁吧?”
…”
齐齐跑到小愿身边,想挽他手臂,被下子甩开。
赶紧笑着跟卓飞文解释:“家这个齐妈,脾气最大,谁都拿不准他什时候高兴,什时候不高兴,你瞧瞧,现在又不高兴。”
这时棚外已有人叫嚣:“翠弦楼人死绝吗?晴丝姑娘为什还不出场?”紧跟着就是片附和声,吵吵嚷嚷。
“福伯。”
席天喔声,吃力地抱起大捆绢花来到台前,扔几下,因为太
“太爷您真难侍候。她不出场是因为心上人近日亡故,心情不佳,不愿奏乐演歌。”
“她有心上人啊?知道是谁吗?”
“知道。是个扬州富商,年轻英俊,家中个父亲,个兄长,个弟弟,兄长曾任扬州太守官职。此人每次到苏州洽商时,晴丝姑娘都会谢客专门招待他。”
回头看看齐妈,他仍是板着脸。齐齐却已气得面色发青。
“这说……好象是席二公子嘛……”卓飞文叹息道,“说起这个,真是世事难料啊,席兄和老太爷还请节哀顺变才是。”
“老奴在。”
“你真知道晴丝不出场原因?”
“真知道。”
“可是你很少来苏州啊,最多收集到些道听途说野史,哪有那容易就挖到内幕啊。”
福伯骄傲地扬起头,“太爷,老奴以前说给太爷解闷儿,有哪件是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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