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铮说:“只是说假设。”
这就是必须要答案?
“你说认真?”童延脑子快速转两圈,照着最大可能答,“从小到大又没主动看上过谁,没遇上你,那估计就是等到三十岁之后,找个跟妈都看得顺眼呗。”
就算是自己终身大事,也不能逆长辈意思。童延是这样觉得。
聂铮手指顿,握住童延手掌指头松些,片刻,收回胳膊。
树,树荫也曾蔽着他。
眼神收回来,聂铮大半张脸被笼在阴影里,薄唇之间抿出条线,再看不出半点情绪。
片刻,他对坐在旁边男人说:“就从今晚开始,以后这院子里,谁进谁出,都干什,和谁联系,都要知道。”
这晚回家,聂铮格外沉默。
童延哪能没看出来,趁男人洗漱时问句,“找晏老事儿不顺利?”
童延察觉不对,立刻把男人手反握住。只当是他果真答这个假设,聂铮心里不痛快。真是猪脑子,他刚才就应该说,没遇上聂铮,他就孤独终老。
他急着解释,“哎?不是那个意思,找人过日子,跟咱俩可不同。挑挑选选那哪是恋爱?那应该跟相亲差不多吧,相亲,哦,你没相过亲,可演过,就那回事:本来就是奔着结婚去,双方坐下谈判,各自亮出自己有什、要什、能互相满足,彼此看得还算顺眼,协议才能达成。否则,反正是谈判,条件有丁点不合适双方都不用勉强,就是这无情,他们管这个叫婚姻市场,听着都吓跳,结婚还市场。”
可是,有爱就不同,爱是可遇不可求,就像他,连不对聂铮动心这个选项都没有。爱能包容很多事,就像他,毛病大把,聂铮不也包容吗?
这才是爱情伟大。
童延继续说:“你就不同,妈要是看你不顺,就说到她顺,当然,妈其实管不着。你,有钱也是你,没钱也是你,好
聂铮回答很简单,“没有,放心。以后,他们祖孙俩不会再纠缠上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从回家到上床,聂铮只用半个小时,童延本来以为男人可能是累,但灯关上后,他看见男人侧脸剪影,聂铮眼里有幽光浮动,显然直没睡。
童延靠过去,把自己贴向男人身体。
聂铮像是从心不在焉中回神,胳膊伸过来,捏住他手掌,指头在他手心抚弄几下,突然问,“要是没遇上,你会找个什样人过日子?”
童延心里个咯噔,来不及多想,答:“……这不是遇上吗?哪有这个假如。再说今年才23,去哪考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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