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铮扭头望去,童延还真坐石头上抱着膝盖睡着,刚才女秘书那惊乍都没把人叫醒。
女秘书拍拍童延肩,“石头多凉,回房去睡,在这儿别弄出病来。”
聂铮摘掉橡胶手套,站起来,手撑着腰,有些犯难地望着刚惊醒孩子。童延只要不再在他这个所谓金主身上动心思,能省下多少时间休息?这孩子其实还是肯吃苦,可能比自己大多数同龄人都更能吃苦,可怎就门心思在偏门上打死不回头?
月光阴转瞬即逝,终于,刘导新戏开机。
古装戏不可能在本地取景,但开机之后安排是先在本地室内场拍绿幕。
哗哗水声越来越小,慢慢就停住,立刻,听见童延冲花园边上叫,“叔,怎?”
靠围墙屋子住着园丁,“紧紧水阀,不要多久,你先歇会儿。”
“行,”童延乐呵呵地应声。
聂铮半蹲在地上,盆兰花侍弄完,转头朝路边看去,这瞧居然有些忍俊不禁,童延站在石子路上朝他这边张望,想过来又不敢下脚样子,真是活像只看得着葡萄吃不着小狐狸。
确实,这片地上成片花草,连他自己都过来都得看着小心,童延更不知道哪能踩哪不能踩。
压根就是把背八荣八耻当点心吃。
反正犯错也就背几句话,犯完就背,下次再犯。
还真是个硬茬。
童延想法很简单:既然更加清晰确认自己有短板,那就更应该给自己增加砝码。
由此,接下来段时间,他日子过得越发辛苦:白天形体训练,晚上回来挑灯夜战力争在新戏开拍前把剧本吃透,当然,更重要是还原成前阵子那样不露骨挑不出刺模式在聂铮面前晃。
终究还是有分寸,再转头时,童延在对面草坪景观大石上坐下,只是眼睛眨不眨地望着他。
“聂先生,那是什兰?”
“企剑白墨。”
这话说完,聂铮就安心给另盆兰花松土,也没再听见童延说什。
约摸五分钟过去,听见女秘书声音,“怎在这儿打盹?”
言以蔽之:专业努力争取,对金主从未放弃。
如此来,就算精力再旺盛也有些熬不住。
周六下午,聂铮难得空闲在家,换身衣服到花园藤架下收拾他种兰花。隔着几米远,童延拎着水管冲洗庭院中石子路。
五月,初夏已致,童延这天穿着倒也没刻意卖弄,T恤下头是到膝米色裤子,露出两条修长小腿,干干净净,赏心悦目。
因此听他问自己在干什时,聂铮也回答得也很有耐心,“最近雨水多,得防着白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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