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卧室,平介发现对面房间门半开着。他犹豫下,还是走过去通过门缝向屋里看去。桌子前和床上都没有直子身影。
平介走下楼梯,在倒数第三级楼梯上看到直子只拖鞋,再往前走,又在走廊上看到倒扣着另外只。
他往起居室里张望,只见直子穿着睡衣,正愣愣地盯着庭院。
“藻奈美!”他喊声。
她缓缓地回过头来,看到他,开口道:“爸爸……”
,他泡个澡,然后读报纸看电视,发现自己出乎意料地平静。他知道自己已经将直背负重担卸下。
他往杯子中放进两个大冰块,又倒入两厘米高威士忌,走进卧室。他盘腿坐在褥子上,啜饮着威士忌,努力让头脑放空,尽量不给今天赋予特殊意义。或许他方法奏效,玻璃杯空时候,睡意刚好袭来。他关灯,钻进被窝。
这天晚上,平介终究没有见到直子。别说吃饭,她甚至都没有上厕所。平介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他想起以前和直子约会情形。结婚前,他们中午见面,直到晚上在她住处前分开,她都不去厕所。这种情况不是偶尔出现,她总是这样,而平介最少会在电影院或者餐厅去次。会不会是她趁平介不在时候去解决呢?平介想来想去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般情况下,如果男女同时去厕所,总是男人早早地出来。
两个人关系变得相当亲密后,平介曾问过她这个问题。她害羞地告诉平介,原因十分简单。“忍着。”她说。
“你这样子会感冒。”他说着,心里生出种异样感觉。
她用指尖按着太阳穴,脑袋轻轻歪向边。“爸爸,怎?”
“什?”
“不是在大巴里吗?
平介又问她,为什要忍着?她回答说:“因为上厕所这件事太现实。”
为什太现实就不行呢?这个疑问在平介心中依然存在,但他没有再追问下去。他想,直子应该有自己规则。
黑暗中,平介闭上眼。或许,他很早之前就闭上。眼皮里面出现奇怪黑色粒子图形。他集中精神去看那些图形,整个世界都翻转过来。
这天早上,平介睁开双眼时候感觉很奇妙。待他意识苏醒时,天花板出现在眼前。他不记得自己是什时候睁开眼睛,在此之前他魂魄好像在别处飘荡着,直到那时才回到身体里。
平介坐起身子,哆嗦下。这时他才感觉到这是个寒冷早晨。他匆匆忙忙地脱掉睡衣,换上Polo衫和毛衣,穿裤子时候个劲地嘟囔着“好冷、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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