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能干部长——平介也不知道实际上是不是——姓林田男子正在给大家详细说明最新进展。方面,客运公司承认司机过失,表示会在赔偿问题上尽量表达诚意;另方面,司机也有疲劳驾驶嫌疑,因此有必要追究客运公司社会责任。长野县警以怀疑大黑交通违反《道路交通法》为由,搜查客运公司和负责人住宅,这件事平介也通过新闻解到。
接下来位姓向井律师站到前面。他体格健壮,理着平头,看起来像个柔道运动员。他用洪亮声音说明情况,大概意思是:赔偿金额不论年龄、性别视同仁,如果有人对受害者家属协会预期金额有所不满,可以个人名义向客运公司提出交涉。
有人问目前向对方索赔金额是多少,向井律师毫不犹豫地说道:“最少是八千万元。”平介心想,大概这就是能争取到上限。
八千万元究竟是多是少,平介并没有概念。他只知道赔偿金额再高,也无法稀释人们心中悲伤。家属中有比平介更加现实地考虑问题人,有人提议拿不到亿元就不罢休。旁边藤崎听到后也点点头,可能很多人预想都是这个金额。
事故中丧生,成孤家寡人个,干什都提不起精神。”
平介点点头,表示理解。“那事故发生前,您和现在情况样啊,父女二人相依为命……”
藤崎苦笑下,摇摇头,说:“不,是父女三人。”
“哎?可是……”
“有两个女儿。”藤崎竖起两根指头,“她们是双胞胎,穿着样滑雪服,起出事,样遗容。”
说到“样遗容”时,他声音有些哽咽。平介听完,感觉胸中生出像铅块样沉重又冰冷东西,缓缓沉积在胃底。
“哪怕只活下来个人,也会觉得就像两个人都健在样,因为两个人是体。可上天对太残忍。”藤崎苦笑着说道,表情有些扭曲。
确实如此,平介想。如果发生在直子身上事发生在这对双胞胎身上,或许谁都不会注意到,甚至连本人也不会,只会觉得个人幸存下来。
回过神来,平介发现会议室里有几个人在低声啜泣。看来事故造成影响还没有过去啊,他想。
受害者家属协会有四名干事,是在最开始集会时选出来。个看似大企业里能干部长,个看起来是商店店主,个似是退休老年人,还有个家庭主妇,外表各不相同,但脸上都流露出给人压力表情。把交涉事务都委托给他们办理肯定没错,平介开始就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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