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明白，这真当是糊涂得厉害，连儿子都记不清
。
老爷子除有点糊涂，身体倒是颇为硬朗，萧然这次在依山与上次最大
不同，便是家里多
个总是带着黑皮手套，戴着墨镜，不苟言笑，拎着根拐杖到处走黑道‘前’大哥，不分昼夜。老爷子白日会儿个盹儿，到晚上便来精神，拐杖跺得笃笃响，从楼上走到楼下，不为别，就为路开灯——林晰怕老爷子黑天摔倒，把家里灯都弄成声控——这好玩意，让老爷子玩不亦乐乎。大半夜开完路灯，转转看着哪儿哪儿都能瞧真切，然后满意地再笃笃路回房间。看着外面全黑，老爷子琢磨琢磨又不乐意，出来再笃笃……
老爷子身体真不错，别老人家拿着拐杖是拄，林家老爷子拐杖是专门拎着，然后时不时用拐杖跺跺声响、够够东西，比如家里声控灯，比如老爷子房里电视。萧然就在依山公馆过个农历年，林老爷子屋里电视换三拨，萧然就有点纳闷，没见老爷子砸东西，怎
电视好好挂在墙上总会坏呢？
后来，才知道原因。
萧然看电视都喜欢去影音室，影音室为音响环绕效果，般都不大，房间里也做软装修，封窗子，老爷子从来不屑这种闷罐样房间，那天老爷子忽然看到萧然从那房间里面出来，手里端碟吃剩下点心沫子，脑筋糊涂，认准那是装点心碗橱，拐进去。
晰这时走过来，“现在放寒假啊，爸爸。”
老爷子扭头看这搭拉话儿，“你是谁？”
德叔：“这是大少爷。”
老爷子这边还攥着萧然手没放呢，听到这话，扭头仔细看看萧然，抬头质问德叔，“这孩子……是哪个女人给
生老二？”
萧然：“……”
进屋，老爷子没看到点心，倒是看着墙上电视，乐，拿起拐杖在上面捅，干捅找不到开关，找不到开光就继续捅，边边角角用拐杖敲个遍，啪，电视开。老爷子笑眯眯看着里面花花绿绿
德叔：“老大，黑虎堂当家来，您要不要去主持下会议？”
老爷子：“哦，到时间？走吧。”
萧然看着那老爷子有条不紊带上手套，有条不紊检查下腰间佩枪，拿上旁边小毡礼帽，拎着柺棍，带着德叔，雄赳赳出门。
萧然张张嘴，半晌不知道开问什。
“阿尔茨海默症，前些日子老爷子直在瑞士疗养，说是那边医术得……”林晰无奈笑笑，“结果看，近两年反倒越来越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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