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何修懿想:皮肤下边埋着动脉,动脉直通心脏,那颗在有力地跳动着心脏。
因为凯文带着摄影机在身后,鬼使神差般地,借着身体遮挡,何修懿低下头,心脏通通地跳,将双唇移动两厘米多,并在感受到热气后,毫不犹豫地印在左然侧脖颈上面——颈动脉所在位置。
冰凉两片唇压住左然颈部。何修懿似乎终于可以感觉到,动脉当中还在奔涌着血液。他想确认这点,通过这种方式抑制悲伤,对方没有出事,左然……还在身边。
左然脖子上脉搏跳跳,何修懿能感觉得到两边心跳渐渐共振,最终,节奏似乎彼此缠绕、融为体。
下,下,下……
身上下微微战栗。何修懿感到,手指、脚趾上血液被带走,涌向心脏——手指脚趾变得冰凉,心脏却是通通地跳;有些头晕眼花,时间似乎已经定格、流动极慢——直没人喊“cut”,自己心理上却即将坚持不住。何修懿感到很狼狈,几乎就要维持不住演戏所必须体面。
摄影机运转着。
这个拥抱镜头,会从身后拍摄。左然靠着墙坐,何修懿搂住他,而摄影师凯文则会拍摄“尹长东”定格面容,以及“齐剑飞”孤独背影,画面将会很有美感。
化妆师将左然化妆成“死者”——皮肤苍白,毫无血色,看不出来任何还活着痕迹。
即使代入自己,何修懿当然也清楚,此刻只是拍戏,左然还是那个左然。然而,在看见影帝与死亡没有什区别表演后,何修懿本能地希望确认、安心,告诉自己,都只是戏。
跳得很快。
这是个不带情色意味吻。何修懿渴望着左然,渴望着陪伴,渴望着爱情,渴望着灵魂共鸣。
即使被搭档“骚扰”,左然依然尽心尽力扮演着“死者”角色,面无表情,动不动,任由何修懿双唇亲吻自己脖颈。
也不知道过多久,某现场副导演高叫声:“好——Cut——左导,您去瞧瞧?”左然演戏,便让现场副导演帮盯下。
理智回笼,何修懿猛地恍过神儿,极为尴尬,在内心中质问自己干什。他连忙站起身子,远离左然,不懂自己为何突然发
可是,究竟如何确认,安心?
左然动作凝固,表情凝固,皮肤苍白并且透着青色,眼角、嘴角完全僵硬,眼球在眼皮下静止不动,口鼻没有呼吸,胸腹没有起伏。
没有丝破绽。
何修懿垂着眼睛看。
他唇在距离左然脖子非常近地方,连三厘米都还不到。左然脖子有着美好线条,十分舒展而且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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