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岩在距离槐树大概五六米远地方停下来,书包慢慢从肩头滑落,重岩手收在背后,从拉链缝隙里伸进去,紧紧握住那根加工过钢管。
槐树后面有人低声笑起来,“这警觉?”
重岩站着没动。
槐树后面慢条斯理地走出来四个青年,慢慢将他围起来。重岩看着他们,心中有种怪异感觉,好像尘封老照片突然间变得鲜活起来,同时他也确定件事那就是今天只怕不想打都不行。
重岩猛地把书包朝离他最近那个青年脸上扔过去,趁他伸手去抓书包时那刹间手忙脚乱,棍子敲在他颈侧。青年惨叫声摔倒在地。旁边三个人都吓跳,没想到这人句话都不说,上来就动手。
“客气啥,”秦东安促狭地挤挤眼睛,“是不是黄玲?看到她给你递纸条。”
重岩没理他。
十六七岁,正是情窦初开年龄,很多男生女生都对于恋爱这种事抱有种朦胧憧憬。同学之间也常有人拿这个互相打趣。不过重岩不记得自己那时候有没有喜欢过什人,或许是没有吧。因为在他记忆里,压根就找不出有关他喜欢什人痕迹。有那瞬间,他脑子里闪过几张模糊面孔,那是曾经被他留在身边几个漂亮男孩。重岩可以肯定是,那种需要与喜欢是没有什关系。
体育课是下午倒数第二节课,后面还有节自习。重岩很干脆地收拾好书包,秦东安帮他望风,看他出来时候还忍不住伸手拍下,“加油啊,兄弟。”
重岩下意识地躲,秦东安手已经碰到他书包。
重岩先发制人,棍子敲晕个,顿时心情大好。他是谁?他可是胡同里长大打架小能手,在当年老棉纺厂附近几条街上,谁都知道他凶悍得很,没有哪个混
秦东安倏地睁大眼睛,“你……”
重岩忙不迭地从他身边跑开,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溜烟跑下楼梯。
秦东安站在他身后,眉头紧紧皱起来。他在想难道自己误会什吗?重岩不是去约会吗?去约会人,为什书包里会带着棍子呢?
重岩偷偷摸摸地沿着图书馆和实验楼之间小路溜去学校后门。教室和操场离这里很远,图书馆上课时间又不对学生开放。因此后门这片平时总是静悄悄,除高年级男生偶尔过来偷着抽烟,很少会有什人出没。
重岩背着书包,慢慢朝着后门旁边那棵老槐树走过去。刚刚从实验楼拐角处走出来时候,他眼尖地看见有淡淡烟雾从树后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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