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空气都仿佛变得稀薄,张向阳低声道:“还没说。”
“知道,”陈洲道,“来不是为逼你。”
张向阳“嗯”声,侧脸看向窗外,烟花还在放,阵阵地照出夜空里云形状,他轻声道:“先别让妈察觉。”
“嗯。”
陈洲隔着半米距离,与自己男朋友没有丝毫接触,规规矩矩,只有眼神牢牢地锁在他脸上,“你放心。”
张向阳又低下头。
他无法直视陈洲,对上眼就觉得身体里像是有电流滑过。
酥酥麻麻。
“你今晚……”
张向阳语无伦次,舌头不断地舔着嘴唇,“这里离市区挺远……”
,拘谨地指书桌前凳子,“你坐。”
陈洲慢慢坐下。
张向阳看眼窗外,李玉娟背对着他们没往他们这儿看,他忙压低声音道:“陈工,你怎来?”
这问题他问过,陈洲说想他,可这未免也太冲动太出格太不像陈洲,所以他还要再问遍,希望陈洲能给他个理性点答案。
陈洲沉吟片刻,道:“是冲动。”
张向阳出去帮李玉
“能住这儿吗?”陈洲直接道。
“……”
张向阳心脏都快从胸膛里跳出来。
前天晚上还与陈洲回忆青葱岁月,今夜今时,他心情真像是回到十六七时候,仿佛刚知道自己性向,正忐忑不安时,却被邀请和让自己着迷学长同寝。
还是瞒着家长。
张向阳眼睛微微瞪大,随即克制地恢复成平淡表情,只是脸颊由下至上点点红,陈洲这个答案比上个答案更让他心跳乱拍,内心乱荡出许多涟漪。
“担心你,”陈洲也压低声,为让两人看起来关系比较正常,两个人隔至少有半米距离,说话声音低就很难去听清,张向阳微微侧过脸,让耳朵尽量去靠近捕捉那落在空中言语,“不知道你这里状况怎样,睡不着,想见你。”
平铺直叙字句,没有点修饰,完全陈洲风格,张向阳心头震颤,贴在膝盖掌心丝丝出汗,余光瞥向窗户外再次升空烟花,他疯,他定是在发疯,掌心用力抓膝盖,身体往前探,张向阳做贼样飞快地在陈洲脸上亲下。
太仓促,张向阳连亲在哪都不知道,余光忙不迭地瞥向窗外,没看到李玉娟身影,他长长地呼出口气,眼睫乱颤几下,心情稍平复点才抬眼看向陈洲。
陈洲仍然是先前姿势坐着,两手交叠着放在大腿,神色如常,只有那双眼睛从浓密睫毛中散发出热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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