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
“你们也配做沈轩父母?!”
青年将纸张撒得遍地都是,张落在陈洲脚边。
是沈轩遗书。
——“爸、妈,谢谢你们对养育之恩,从前让你们失望,以后不会。”
“有医院收,现在厌恶疗法还是很流行。”
“厌恶疗法太不人道。”
“同性恋就人道?只能以毒攻毒。”
“沈轩也太可惜,不管他到底乐不乐意改,跑去国外不就得,反正天高皇帝远,他父母也管不着。”
“谁知道呢?读书读太多,脑子会犯轴,容易钻牛角尖,这叫天才病。”
沈父与陈父是同个医院不同科同事,陈家当然要去参加葬礼。
陈洲与群十几岁、二十几岁小辈在块儿,大家都是“医二代”,大部分即使不出色也不会太差,群全世界最循规蹈矩孩子凑在起说话。
加州理工又怎样?物理博士又怎样?屁用没有。
陈洲从他们谈论中慢慢拼凑出事情经过。
二十四岁青年博士以为自己有丰满羽翼,于是回到国内,向疼爱他父母敞开心扉,他很抱歉,但他是同性恋。
。
陈洲跟他不熟,只是父母常在饭桌上谈起沈轩,谈他有多优秀,希望陈洲向他学习,自从沈轩得病以后,这个名字就不太出现在陈洲耳边。
陈洲读封闭学校,周到周六都住宿,周日回家,沈轩名字又出现在饭桌上。
“真可惜。”
“太不懂事。”
陈洲只看眼,就被父母夺过去。
“真是造孽,”陈博涛死拧着眉,“生个讨债。
“哎。”
阵长吁短叹后,前面灵堂闹出事。
有人来闹。
陈洲随着人流过去。
来闹也是个青年,身黑衣,被几个人拉扯着,在灵堂里大吼。
接受过高等教育父母说着理解、尊重,转头却联系人悄悄把沈轩送去辅导医院治病。
治疗半年,听说治好,回来也好好。
其乐融融顿晚餐之后,鸟儿从天而降,将血红羽翼散落天涯。
陈洲静静听着,冷不丁道:“同性恋还能治?”
“扯淡,01年不是把同性恋从《中国精神障碍诊断与分类标准》里去除吗?现在不算病吧?不算病怎治?”
“父母该有多伤心,养到那大,有什想不开,真是太不懂事,父母也都是为他好。”
陈博涛与周英驰直当陈洲是半个大人,没有避讳他,同时也以此为例子教他爱惜生命,压力大要跟家里人说。
沈轩没。
从窗户里跳下去。
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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