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阳想想,他说:“没事。”
警察对他态度还是挺客气,也许是看他很配合,到地方以后扶着他下车。
现在应该是快到早上,张向阳抬头看到依稀星子点缀在霭蓝色天空中。
听说人死会变成天上星星。
他爸爸,会不会也正在天上看着他?
“快快,他要吐——”
塑料袋及时地塞到他嘴边。
张向阳攥紧塑料袋,他吐。
“喂,你怎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话……”
张向阳说不出话,他不断不断地在呕吐,他听到两个警察在商量,是不是要改道先去医院。
不同于其他三位愤怒,张向阳始终言不发,他看着警车前面防护栏,忽而有种时光倒错之感。
爸爸。
他在心里默念声。
随后,股寒冷战栗从脊椎直蔓延到头顶,年少时懵懂此刻却变成清晰痛。
是贺乘风吗?
孩子在呢……”
“坚强点儿,为活着人……”
“小朋友,别哭,快让妈妈别哭。”
再后来,张向阳终于明白那天去派出所是因为什。
学校开运动会,有小孩调皮,偷偷溜出学校去水库玩,村里安排巡逻村干部发现有小孩溺水,跳下去救人,人没救起来,跟孩子起没。
派出所里挺安静,张向阳没看到什人,前头室友和两个女孩还在生气,边走边大声说他们只是在抽水烟根本什都没干。
张向阳心想:是他连累他们。
人进去坐下,警察先例行公事地盘问他几句。
姓名、出生日期、籍贯……
张向阳开始没回答
“别出什事。”
“谁知道吸多少。”
张向阳闭上眼睛,眼泪从紧闭睫毛里颤抖着落下。
他张着烧得生疼喉咙,微弱道:“没有吸d。”
也许是他脸色太难看,警察问他句,“你没事吧?确定没事吗?用不用去医院?有什不舒服你就说。”
诬陷他艾滋还不够。
现在还要诬陷他吸d……
他说他要毁他。
他真要毁他。
张向阳双手死死地握住,胸膛前后鼓动着,口腔受到压迫打开。
就在那天,在派出所里,张向阳没爸爸。
“警察同志,是不是有什误会?们这里没有人吸d。”
“对啊对啊,们就是抽水烟玩儿,这也犯法吗?”
“有人举报好吧,回局里趟,验就什都清楚,都快点儿,这都几点,马上天亮,早验完早回家,配合下工作好吧。”
张向阳和十岁那年样,懵懵懂懂就坐上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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