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陈洲不喜欢吃饭时候聊天。
不是出于卫生,也不是因为他爸给他立规矩,至于习惯,更谈不上。
那天之前,他只是懒得说,那天以后,他是不愿说。
陈洲忽然对张向阳产生好奇。
张向阳更惊讶,瞪着眼睛看他。
陈洲双手拉开认真比划臂左右距离,“大概这大时候。”
“外公用筷子蘸白酒喂。”
张向阳:“……”
“自己主动喝,”陈洲又喝口啤酒,“是十六岁。”
张向阳道:“能,大学时候喝过几次。”
陈洲现在听到“大学”就敏感,“跟谁?”
这追问有点奇怪,张向阳开罐啤酒,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跟同学。”
“……”
陈洲想问哪个同学,他憋住,接过张向阳递来啤酒喝口,“嗯。”
他需不需要安慰?
好像……已经都过去。
“现在挺好……”张向阳顿顿,“最困难时候,陈工你已经帮度过去。”
晚餐确丰盛非常,摆满满桌,张向阳主动道:“陈工,要喝点酒吗?”
“行。”
…”
张向阳试探着拍拍陈洲肩膀,力道很轻,就在衬衣边缘掠过。
“没问题,你行。”
“张向阳,”陈洲声音微哑,“你在安慰吗?”
张向阳有点不好意思,“不是,陈工你这厉害,哪需要安慰啊,只是实话实说。”
在张向阳人生中,是哪个特殊瞬间决定他这个人长成现在这副模样?
张向阳心想陈工看上去不像叛逆学生啊。
“是因为好奇吗?”
“不是。”
陈洲淡淡道:“当时心情不好。”
张向阳心想这好像不适合聊,忙道:“陈工,别光喝酒,吃饭吧,边吃边喝。”
“陈工你呢?是什时候开始喝酒?”张向阳把陈洲追问处理成闲聊,顺势也问。
他与陈洲好像都不是擅长聊天交友类型,彼此都在摸索,有时有些不着边际,但他很喜欢,喜欢这种与人随便说话轻松感觉。
“高中。”
“啊——”张向阳惊讶道,“未成年不能喝酒吧?”
陈洲勾勾唇,“其实要更早。”
张向阳拿两罐啤酒出来,“起喝。”
“你不是不喝酒?”
“今天想喝。”
张向阳对陈洲笑笑。
“能喝吗?”陈洲有点担心。
“你呢?”
“嗯?”
张向阳没听明白,他偏过脸,看到陈洲鬓角,线条锋利地映在那张英俊侧脸,勾画般。
“张向阳,你需不需要安慰?”
张向阳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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