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成那样,他妈也没向人伸手。
张向阳也没叫过苦,他虽然那时年纪还小,心思却很敏感,他敏锐地察觉到母亲要强,在母亲给他装饭盒红眼眶时,柔顺道:“妈妈,喜欢吃菜,吃菜营养好。”
他不喜欢韭菜,但他喜欢妈妈。
他妈妈教他善良,教他温柔,也教他坚强。
可是,他现在真有点没办法。
断,他连忙转过身,“陈工,回来。”
“嗯,”陈洲放下包,“饿吗?”
“不饿,中午点那份饭量挺大,没吃完,剩半份晚上吃,陈工你吃吗?”
“在公司里吃过。”
张向阳“哦”声,头轻轻低下去。
“张向阳。”
陈洲点他名,口气异常严肃,张向阳下意识地站直。
陈洲已经拉开餐桌旁凳子,“过来,们谈谈。”
张口借钱对张向阳来说是很难跨越道坎。
他爸走以后,他妈个人拉扯他。
最艰难时候母子两个天三顿都吃后屋种韭菜。
李玉娟白天去服装厂上班,晚上忙着去大棚打零工,没时间管家里菜地,韭菜好活,所以饭桌上就只有韭菜。
张向阳像小羊吃草样,每天就只是在机械地咀嚼,到后来,闻到韭菜味,或者是与韭菜略有相似味道,他都会忍不住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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