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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幕画面从脑海里滑过,个撵着个,飞快地跑到尽头——那是他自己,茫然又惶恐地扭曲着身体,企图将自己填入那个预设好标准匣子里。
瞳孔微微收缩,呼吸跟着急促起来,张向阳用力按住胸膛,他感觉自己心跳太过剧烈,好像心脏就要从他胸口破开,血淋淋地快要掉到地上。
五脏六腑都被践踏碾磨个遍,哪里都在颤,哪里也都在疼。
从踏上这条路起,他直都在忍耐,无形恶意,有形嘲讽,直到今天,工作、生活全都被打烂也还是忍耐。
他爱过到底是人还是鬼?
张向阳拿着手机,心神都恍惚,脑海里波波地涌入声浪,嗡鸣声不绝于耳。
真是因为他吗?
因为他,那个女孩才被逼出走国外,痛不欲生吗?
又要像从前无数次样,他要怪自己吗?怪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本身就是错误?
声,“开玩笑,可不是同性恋。”
“阳阳,你尽管可以来试试,”贺乘风语气平缓,“随你是要到公司来闹,还是网上发帖,都欢迎。”
“你以为不敢吗?”张向阳抖着嗓子道。
“不是不敢,”贺乘风懒洋洋道,“是没用。”
“读书时候睡过自己师弟,并不是什大不事,你长得不赖,别人也不会嘲笑品味,无非就是多点花边新闻。”
张向阳想:因为他有错。
做错事,总会受到惩罚。
“如果不是同性恋就好。”
这样念头不止次地出现在脑海中,随后懊恼痛苦
眼睛酸胀疼痛,张向阳感觉到温热泪水流下脸颊,面前仿佛出现奇异幻象,他站在那条铺满荆棘路上,懵懵懂懂地看着来时走过痕迹。
“张向阳,你怎跟女生跳皮筋啊你,娘不娘啊,笑死。”
“班长,你这也太瘦,像个女生样。”
“哇靠,李姐来,快跑快跑,别被他缠上。”
“向阳,你怎那娘们叽叽,个大男人,连酒都不会喝?”
“唯会感到羞耻大概就只有准新娘。”
“这样来,全世界人都会知道她原本美满婚姻原来是被个男人搅黄。”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会羡慕她这个天之娇女,其他人会同情她,可怜她,然后背地里嘲笑她,讥讽她,阳阳,你已经毁她婚礼,难道还想再把她骄傲也全部打碎?她会活不下去。”
嘴唇贴着手机,宛若情人耳语,贺乘风含笑道:“阳阳,你可真狠心。”
张向阳浑身都在发抖,从瞳孔到牙齿,每个部位都在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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