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睡不着？”
孟庭静不吭声
。
宋玉章手掌摸索着又去摸孟庭静
脸，孟庭静压住他手掌，低声道：“没哭。”
宋玉章轻叹口气，“那怎
不睡？”
孟庭静紧紧胳膊，沉声道：“别胡说，没哭过，你又没死，
哭什丧？”
宋玉章笑笑，“那你现在哭什？”
孟庭静按他后脑勺在自己怀里，“睡觉吧，看你瘦，”他
说，又觉得心痛，宋玉章这几个月遭遇什，他不问，光想就折磨得他要命，他低头在宋玉章头顶又亲下，“明天开始，给你好好补补。”
宋玉章道：“瘦吗？觉得没瘦。”
“瘦。”
胸腹传来阵酸麻绞痛，倏然之间，他面颊上也已是湿热片。
过片刻，孟庭静放下手，胳膊搂宋玉章背，将他搂在怀里，手掌抚摸宋玉章湿润脸庞，揩去他脸上水渍，低声道：“睡吧。”
宋玉章脸颊靠在他胸膛上，“庭静。”
“嗯。”
“你是不是直在找？”
“要是神，就不会让你吃苦。”
“别扯淡，你要是神，老早就让吃够苦头。”
孟庭静又是笑，“那时候，还不懂事。”
宋玉章也笑，“哎，谁不是呢。”
“都不懂。”
孟庭静抓着他手，由松到紧，又由紧到松，“你先睡。”
“睡不着。”宋玉章倒是承认得干脆。
孟庭静握紧他手，
孟庭静语气斩钉截铁，过会儿，又很不近道理道：“瘦得皮包骨头。”
宋玉章抱他腰，“你也瘦。”
孟庭静没反驳。
黑夜寂静，寂静得安宁而悠然。
不知过多久，宋玉章道：“睡吗？”
“嗯。”
“如果真死呢？”
孟庭静沉默半晌，沉声道：“那就好好活着。”
他紧搂宋玉章，在宋玉章耳畔道：“你死，替你活，你活着，陪你活，玉章，你可以为任何人死，但只要你活着，就想同你在块儿活。”
宋玉章手忽然伸上去，孟庭静没来得及躲，宋玉章摸到他脸，掌心也是片湿，他低低地笑，“说，这段时间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几回？”
宋玉章声音平淡地飘散在房内。
孟庭静忽然伸手按墙上灯。
屋内陷入片黑暗，宋玉章默不作声，良久，他将手从孟庭静掌中抽出向上，孟庭静重又抓住他手不让他再往上探，宋玉章微使劲，再次抽出手，孟庭静拉起被子挡住脸。
宋玉章手顿在空中。
他听到孟庭静略有些急促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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