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饮冰明白聂茂说有道理,可他看宋玉章睡相,就很不想将人叫醒。
沉默好会儿,聂饮冰挥手,意思是让聂茂放手去叫,聂茂啼笑皆非,因为聂饮冰面上表情像是作出什重大决定般。
聂茂很快就叫醒宋玉章,宋玉章醒之后果然眉头紧皱,看上去不是个好睡,聂茂有条不紊地安排宋玉章,叫他擦脸,喝茶,又让他吃点清淡面条,再去浴室里洗漱。
这套流程下来,宋玉章从浴室里出来时候已经又是昏昏欲睡,脚刚碰到床,便倒头睡着。
聂茂很慈祥地又多项谋划,“得找个按摩师傅,给
宋玉章斜斜地躺在贵妃榻上。
聂雪屏屋子里这张。
大宴过后,他还是乐意在聂家歇,他不会管家,也懒得管家,宋家佣人都被他养成半个懒汉,聂家好,聂茂很细心,是个称职管家,单说称职都是辱没他,聂茂对聂家几个主子是带有慈爱,连同宋玉章块儿慈爱。
宋玉章来,聂茂就给他预备热水,解酒茶,夜宵种种应对,无论宋玉章想怎样,聂茂总能满足宋玉章要求,叫宋玉章舒舒服服地度过这宿醉夜晚,第二天照样神采飞扬地去银行上班,去商会应酬周旋。
宋玉章不怕应酬,他以前就是靠这个吃饭,只是现在他生活不只有应酬,所以这应酬也就变得成额外负累。
扬。
蜡烛倾斜地靠近贵妃榻,火苗仍是向后扬,像是不肯往那缎面上碰,孟庭静手上攥着蜡烛,盯着那青中带蓝缎面,眼睛里也快冒出火来,蜡烛烧得久,里头忽而掉出滴蜡泪,孟庭静不假思索——确是不假思索,但凡要是稍稍过过脑子,也不会有人用掌心去接那滚烫蜡。
仆人直盯着,见此情形便不由自主地“啊”声。
“大呼小叫什?”
孟庭静沉着脸皱着眉收拢掌心。
聂茂端着醒酒茶进来时,宋玉章已经睡着。
“五爷,醒醒,五爷?”
聂茂没叫两声,肩膀上便落下只大手。
“让他睡。”
聂茂笑道:“就这睡,第二天起来五爷会难受头疼,还是把他叫醒,该喝喝,该吃吃,该洗洗,这样睡觉才能松快舒服。”
他也不是铁打,掌心瞬间就被烧个泡,非般疼痛,疼得他脸都变形。
孟庭静忽然觉得自己很矛盾。
他连张宋玉章睡过贵妃榻都舍不得糟蹋,却要同宋玉章本尊斗出个你死活。
他到底图什?
“把这个——”孟庭静拧着眉指指那张贵妃榻,“搬到院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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