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火速赶回自己房间,换上身干净衣物,将那箱钞票打开,往里头垫层报纸,把箱子盖好提上,出房间往船侧舞厅走,行至半,他又停脚步。
宋玉章返回时,已经有不少人出舱房,而陈翰民还在慌慌张张地收拾东西。
“只带贵重!”
宋玉章搂着陈翰民睡,点都没想起傅冕或是唐槿,更不要提聂饮冰,他倒挺佩服陈翰民,能记得这样清楚。
他是见个爱个,爱个扔个,扔个忘个。
浑身轻松,只争朝夕。
宋玉章半夜醒来时,船已经晃得很厉害,陈翰民也被晃醒,他睡得正迷迷糊糊,“靠岸……”
宋玉章下床,随手披上边浴袍,走到窗边挑开窗帘看,外头漆黑片,风雨交加,道闪电从他视线中滑过,随即便是道闷雷,晃动之中海面波浪如起伏山峰般。
上去比他弱小人总是富有温情,有时温情到不计后果,等他意识到死里逃生春杏满十八后真想嫁给他时,他刚喜欢上个常去教堂唱诗男孩子。
这时宋玉章展现出斩断感情时惊人魄力,他与他母亲样,很快就替春杏相看好人家,不是鳏夫,年纪比春杏大两岁,有钱人家帮厨,就住在他们那间小破屋子后头,人很老实,常偷偷看着春杏脸红。
春杏贯温柔良顺,对这桩婚事毫无异议,她心里很清楚,宋玉章并不喜欢她,那个在山洞里承诺,对死是安慰,对生则毫无意义。
出嫁那天,春杏还是哭。
“少爷,走。”
独自在外闯荡这四年,宋玉章可不只是丰富自己情史,对于危险,尤其是死亡危险,他养成极其敏锐直觉。
“下雨,”宋玉章低声道,“不大妙。”
陈翰民不知道他口中“不大妙”指什,船身已经又剧烈地晃动下。
随即他看到宋玉章放下窗帘,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果断地拉开门走。
陈翰民被晃得头晕,他坐起身也去窗外看,正看到道巨浪打向甲板,隔着窗户他也听到如同炮弹般声响。
宋玉章摆摆手,“明天你不用回来给烧饭。”
其实他们早已不是主仆,宋玉章没有付给她钱,只是她依旧忠实地履行着那十块钱卖身契义务。
结婚第二天,春杏还是回去给宋玉章烧饭,只是她进屋,才发觉屋内已经人去屋空,干净得像是没人住过。
宋玉章走。
安顿好他小丫头,他终于无牵挂,只身投向那花花世界,迅速地成为名混蛋透顶风流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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