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电影,他心意还是样,对于现实,他却更加无能为力。
在摄制时,他会走入个梦境,五光十色,绚丽灿烂,他努力地认识世界,也努力地记录自己,作品不管好与不好,也全都是真实他。每部电影,都是人生个碎片,也是人生块拼图,有重要,有不重要,可他通过这些电影才对自己真正解。没有电影谢兰生可以说是苍白无趣。拍电影时,他思想挣脱出笼,他意识得以驰骋,因为电影这个形式而获得新生命,不再受困于现实巢窠。他能构建新世界、新时空,里面切让他满足。
可对于生活,幸好,他永远是心不在焉,也不会太焦头烂额。因为,与电影世界相比,这真实不值提。
只有莘野让他注目,强行地,让他注目。
…………
影展开幕前三四天莘野做不少活动。他每早都向谢兰生汇报当天进展,谢兰生也不大明白,只叫对方全权负责。他相信莘野能做到自己完全做不到。
中间有回,莘野说电影节官方要给导演拍照,因为最后天晚上颁奖仪式兼闭幕式主会场会悬挂起每位导演大照片,这是影展对“最出色”导演们敬意。谢兰生并不能拍照,因此,电影节组委会希望谢兰生能寄张照片。他们承诺,洗完相后会把底片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谢兰生答应,回到房间开始挑。
他毕业后这几年都没什单人照片,谢兰生挑好半天,最后捻起张来。
他决定寄这张过去。
而在等待时间里谢兰生也十分焦虑。
他睡不着觉。他每晚上只要睡上三四小时就会醒来,而后便干躺着,东想西想,直折腾到天明。他想睡觉,可就是睡不着。到后两天,失眠愈发严重,每天晚上睡眠时间从三小时到小时。谢兰生想,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可能要吃安眠药。
如果《圆满》只跟自己有关系他不会这样,可现在,还跟柳摇有关系。他不想让柳摇埋没。
他也知道焦虑不安
这张照片是谢兰生毕业那年拍摄。在照片里,他站在银杏树下,笑欢畅,充满希望。他静止着,也汹涌着。
那个时候,兰生完全不曾想到自己会走这样条路。在他心里,他会进入大制片厂,当导演,拍电影,他电影全国上映,爸妈带着大家支持。
可结果呢?是拍摄六部禁片,与官方在对立面上,绞尽脑汁、偷鸡摸狗,想让人看他片子。
仅仅隔六年而已。
他不能到现场领奖,别人只能看看照片。那,就让别人看看自己风华正茂那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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