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生想直冲过去，
他事先没问过华国光每个演员
名字，也没看过每个演员履历，因此，他不知道对方是谁。《圆满》是他自己写，他在创作过程中已在大脑无数次地构建形象，无数次地想象人物，才宽郎英与李芳芳早就宛如活
样，有自己经历，有自己性格，有自己样貌，有自己气质，这些东西由内而外，因此通常，个演员对不对路、符不符合，谢兰生在见到他第眼就能感觉出来。他并不想因演员们过往角色先入为主，人是会变。感觉对，就试试戏，技巧如果也没问题他会当场就签合同。谢兰生有时候也看作品，不过般只做辅助。
听到这声“嗨”，那个男人转过身来。
他背后是早上湖，碧波荡漾，清澈见底，几只鸟儿正飞过去，他两边是高大银杏，这世界上最古老树正渐渐变成金色，每片边儿都是黄，些叶子在他脚下，亮澄澄。
谢兰生腿迈不动，整个人都钉在原处。他愕然地望着对方。
那是……莘野……
国光又有些纳闷：“嗯？谢导呢？他又跑到哪儿去啊……那个，
去找找，您先在这等等啊。”华国光也是北京人，对谁都用“您”。
莘野点头，走到亭前湖水边，望向远处，让湖光山色来压抑悸动。
蓝水，黄叶子，绿草，红亭子，不似等闲山水。
莘野从来都不知道，眷恋、思念、深爱，这些东西，要离别巨大苦楚去滋养和去孕育。它们仿佛野生草，在被烈火焚烧过后反而更加疯狂生长。
另外边，华国光才刚刚走进爱晚亭后银杏林，就见兰生手里捏着几片叶子晃悠过来。
莘野！！！
莘野眉眼还是样，可有些东西却不同，谢兰生也说不太好，却细腻地能感觉到。莘野还是威压感强，骄傲，锐利，但似乎又……深沉些。
谢兰生眼前好像再次扬起片场沙、都灵雪，也再次看到景山落日，红彤彤，刺人眼目。他就站在爱晚亭里，雕塑般。
好会儿，谢兰生才口舌干涩，道：“莘、莘野。”
莘野静静地看着他。
“谢导！”华国光叫，“嘛去？”
谢兰生忙加大步子：“你们两个已经到？这
快？以为还得会儿，捡几片漂亮叶子想拿回去夹在书里。”
“您可真是浪漫到死……”华国光说，“快点儿吧，人都到。”因为莘野步子太大，他们才早到。
“嗯，好。”
谢兰生手拿着叶子几个大步穿过亭子，看见个高高大大背影正对着湖面，便叫：“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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