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电话死般安静。
莘野虽然打算出手帮他搜寻国际买家,然而八字还没撇,他不习惯把话说太早。
直到晚上六点,在谢兰生要绝望时,电话终于嘟嘟响起!
谢兰生从他床上手脚并用地爬下来,小狗样跪在地毯上,劈手就把电话接起来!
“谢导,您好,”对面是个美国男人,“是美国环球影业执行总监BrianHarbin。请问《生根》美国地区版权还在手上吗?”
莘野淡笑,没再打算继续说。
事实上,就算兰生不打广告,他也可以联系公关邀影评人去看展映,也可以帮谢兰生把电影版权出手,可谢兰生自己宣传,他便陪着痴陪着癫。
现在……如果需要,他会出手。
上回寄送是他疏忽,没有想到电影胶片是不能过x光机,但他不会再犯错。
对面,谢兰生把两个口味都吃光,用勺子刮小碗四周,勺勺抹在舌头上。
来可却并未过分焦躁。分风雨雨地走过来,他也不太大悲大喜,而是可以比较客观地研究当前状况。
他被官方禁八年。
可他无法离开电影。
也就是说,下部电影对资金要求只会更加庞大。设备可能要用买,冲洗只能在欧美做,连胶片都要请在做MTV同学帮他折腾,或者从香港买。可回国后大概率会没人愿意再投资。
他这几天必须卖掉《生根》,别无他法。
兰生跪在床头柜前,说:“美国版权?在在!!!”
“那,可不可以今晚八点在楼下咖啡厅见?
也不知道是因为开心果还是因为巧克力,吃完两盒意大利“Gelato”,谢兰生担心少多。
先走步看步吧,畏手畏脚也没用。
…………
大约那个冰淇淋还真可以除郁安神,谢兰生在这个夜里竟然睡得还算不错。
第二天,谢兰生在他房间小电话前苦等天,连吃饭都不敢出门,总是担心错过买手。森田小姐告诉过他,展映后,24小时内要有报价。
等到账再拍新,再被禁,再拍新,再被禁……直到有天玉石俱焚。
见谢兰生双眉微皱,莘野问:“在想什?”
谢兰生被打断思路,愣,而后说,最后道:“必须要卖掉版权。”他用曲折修辞、微妙省略,把切说云淡风轻,因为这些摩擦龃龉滋味儿真只能自斟自饮。
莘野盯着谢兰生双眼睛看半天,才终于说:“行,知道。只是最后确认下。”
听到莘野这个回复谢兰生还挺莫名:什就“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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